他慢慢坐了起來,纖薄的唇微微抿著,垂眸,眼尾的一抹硃砂甚是豔麗。

撩開衣襟,隨意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

繃帶已經綁好了,不鬆不緊,還繫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眉眼清冷,鳳眸冰冷的男人,掃視了這周圍一圈。

奢華而又精美的房間,不遠處是姑娘家的梳妝檯。

高高的衣架上,一件紅紗外衫掛在了上面,旁邊還疊著貼身的內衫。

他情緒淡淡地看著這一切,視線又落在了床邊的水盆上。

水盆邊搭著毛巾,藥瓶也被整整齊齊地擺放在了藥箱裡,裡面放著潔白乾淨的繃帶。

斂眸,他在床上坐了一會兒。

隨後,他慢慢下了床。

一身雪白的裡衣襯得他的身子骨清瘦漂亮,如松竹一般,筆直堅挺。

即便是胸口有傷,連著發燒了很多天,下床後,他的步伐依舊是平穩的。

赤著腳,走到了那架子上,白皙的手勾起那紅紗衣,垂眸定定地看著。

鳳眼弧度狹長,眼尾硃砂冷豔。

他的臉色還有些蒼白,唇瓣是花瓣般的淡粉色,清透又無比漂亮。

像這樣一個冷清清的男人,身上單衣清素,指節根根分明如玉。

勾著那輕盈的紗衣,他靜靜看了一會兒。

赤足的男人,個子高挑,寬肩窄腰,腰腹精瘦。

冰涼的目光略過那衣衫,慢慢地繞著這內室走了一圈。

房間內女兒家獨特的香氣淡淡的,若有似無。

整個空間寂靜幽雅,走出屏風外,便是書室和軟塌。

水晶珠簾精緻又剔透,裡面潔白的鵝絨軟塌上,隨意放著一本書。

他站在那裡,鳳眼幽黑,黑得怖人。

冷清清的眉眼,雪白漂亮的身形。

垂落的手慢慢握成拳頭,一動不動。

靜靜站在那裡,也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