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垂著鳳眼,很安靜。

被拉起來,步伐有點不穩,踉蹌了一下。

雲姒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能走嗎?”

她無奈看他。

他垂著眼睫,眼尾微斂,輕顫著,沉默。

倒是細微地點了一下頭。

還是很溫軟,即便是處在冷戰,他也像是隻聽話的大綿羊一樣,讓人完全生不起氣來。

雲姒心下一軟,單手抱著他的腰,撐著他走。

低聲忍不住開口:“喝不了這麼多還喝,也不怕喝死你。”

他沉默地抿著唇,安安靜靜地靠在了她的身上。

有種無聲的聽話。

......

......

......

一路相安無事,雲姒開車把他帶回了別墅。

他坐在副駕駛座上,一直不說話,身上的酒氣燻得整輛車都是。

雲姒也沒有開口,將車駛進別墅的停車位,然後把他扶進了屋子。

兩個人本來應該是在冷戰,但她還是蹲下來,幫他換了鞋,然後扶著他上樓洗澡。

男人一身酒氣,但臉上卻沒有一絲薄紅。

反倒是洗澡時,他安安靜靜地靠在她的肩上,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

冷白的臉上,是被熱氣蒸出來的淺紅。

淡淡的,有種驚人的漂亮。

雲姒沒說話,幫他洗了澡,然後扶著他,躺在了床上。

他閉上眼睛,似乎睡了。

雲姒給他蓋被子,他也一動不動,沒有反應。

她站在床邊靜靜地看著他,久久未語。

長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