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鄭哈哈大笑,捋了捋頭髮,從花褲衩子兜裡掏摸出來一根皺巴巴的捲菸。

又從另外的褲兜摸出了火機點火,一隻腳踩在凳子上,猛吸一口,隨後一臉陶醉的朝著羅夏臉上吐出一團煙霧。

哪成想羅夏非但沒有咳嗽,反而晃盪著腦袋,追逐著煙霧不斷用鼻子吸著,隨後嘖嘖讚歎道:

“不錯!真是極品,二手的都有這餘香,好幾年沒抽了,還有嗎?”

老鄭嘴角一抖,有些猶豫,終究還是伸手從剛才摸煙的褲兜裡,又摸出了一根皺巴巴的捲菸扔給了羅夏道:

“就這一根,這可是大雲市北山溝裡產的稀罕貨鳳凰,老子都沒多少存貨了!”

說著話老鄭掃了一眼不遠處有些拘謹的獄管們,淡淡道:

“聾了?他想吃點好的,沒聽見麼?!”

獄管們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終究是不敢不從,麻溜的跑了出去。

幾分鐘後就端來了雞鴨魚肉各種吃食,將原本能坐四個人的小桌子擺的滿滿登登。

看顏色溫度,這八成是典獄長以及那些高階獄管的早飯,現在倒是便宜羅夏了。

羅夏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就吃,他這具身體現在的確是餓極了。

原本就餓了好幾天,加上半大小夥子,正是能吃的時候,昨晚那點東西連三成飽都沒吃到。

老鄭抽菸很慢,似乎是有些捨不得,就那麼眯著眼睛,半天抽一口,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有些出神。

半晌,煙終於抽完了,老鄭這才淡淡開口道:

“你讓我想起了年輕時候的我!”

“老子在這裡待了十年,很少見過像你一樣出手果斷的年輕人!”

羅夏不說話,依舊不斷往嘴裡塞著食物,只是用眼神示意,他有在聽。

老鄭有些無語,心說這年輕人,膽子他孃的比我還大。

縱然是年輕時候的自己,如果落到他這步,也未必比他膽更肥。

“你沒打算跟我說點什麼嗎?”

“嗯?”

“老鄭是誰?你喊我老鄭時候神情和眼神騙不過人,你跟我很熟?老子卻不認識你,這不可能!”

“他跟你長得很像!可以說一模一樣,除了行為語氣穿著打扮!”

一個跟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可是他孃的老子是獨生子!這不可能啊!難道我小時候還有個雙胞胎兄弟?

或者是生我的時候家庭條件困難,父母偷摸送給別人一個孩子??

老鄭有點懵,他看的出來,羅夏沒有撒謊。

人可以撒謊,身體卻不會說謊,羅夏說這句話的時候,平淡如水,甚至心跳血流,都沒有絲毫波動。

問題這事兒還他孃的死無對證了,他父母都死了多少年了,甚至連親戚都死的乾乾淨淨了。

好吧,他決定暫時信了,或許他真的有一個失散多年的孿生兄弟。

如果真的是這樣,這世界似乎值得他在意的事情變多了,也變的更有意思起來了。

“這個老鄭在哪?你們是什麼關係?”

老鄭想知道更多的訊息,目前來看只有這個膽大的年輕人才知道。

“他在哪我也找不到,我們以前是師生關係,我跟他學過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