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按照青龍會的規矩,坐到六排大大小小也算得上一方人物.不僅手底下有不少弟兄而且身上也有職事,這樣的人說是幫會中的中層一點也不為過。

不過青龍會乃是仁字頭袍哥走的清水一道,正所謂清水、渾水兩邊開,道不同不予為盟。

所以劉東明帶著青龍會的兄弟來重慶差不多半個月愣是連拜山都懶得去三合會拜山,由此就可見實際上哪怕是張虎也對於渾水袍哥並不待見。

“那是自然!”周虎一把抱住李鳳蘭的腰肢,感受著手裡傳來的柔軟,哈哈一笑自豪道:“黃五哥那是我兄弟,我的事他自然會關照的!”

說完,兩隻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

一場風雨過後,兩人都慵懶的躺在床上,這時候周鳳珍已經回到了屋裡,看到兩人膩歪也不生氣反而一臉喜悅的走到床前笑道:“虎哥真有本事,原本我還以為這次真的走投無路了呢,卻沒曾想光是你一個朋友就能把事情給辦了!”

“媽,你說的什麼話呢?虎哥本就義薄雲天,為人仗義,不然也不會救助我們母女倆!”李鳳蘭背過身,一件一件的開始穿著衣服。

當著周鳳珍....她還有些拉不開臉面。

待上身的衣服穿好之後,她才又幫著周虎穿衣,道:“不過虎哥,我看你在青龍會混的也不怎麼如意吧?與其幫著青龍會做事,我看還不如讓黃五爺幫你在朝天門那邊某個位置。有他的幫扶,你將來定然能飛黃騰達出人頭地!”

李鳳蘭說這句話其實也就順口一說,卻不料一旁的周鳳珍卻彷彿醍醐灌頂一般當即就眉開色舞的拍起了巴掌,笑道:“鳳蘭說的不錯啊!虎哥!你也說了,你在青龍會那邊如今不過是個鳳尾老么,雖說看在你那發小的面子上,下面的兄弟明面上不會給你眼色看,可難保私下裡就不嚼你舌根。常言說的好啊,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把人家當兄弟,指不定人家只當你是個屁呢,心情好捂一會兒,心情不好就把你給放了!

可你要是跟著黃五爺在朝天門混就不一樣了。在重慶,但凡是聽過黃金牙這三個字的袍哥,誰不豎起大拇指說‘仗義’兩個字?跟著他混,我們母女倆指不定也能跟著您沾點兒光呢!”

周鳳珍一邊勸著,一隻手還偷偷的摸了摸褲子裡的褲兜,裡面足足兩百塊法幣讓她精神倍增,恨不得將黃金牙誇得上天入地無所不能。

倒是李鳳蘭皺了皺眉頭,她老孃的脾氣他可是最清楚不過,沒好處的事情指望著她幫著黃金牙說話?

做夢吧!

不用問李鳳蘭就知道這次周鳳珍肯定拿了黃金牙不少好處,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又會好了傷疤忘了疼再次成為張老六賭桌上的常客。

周虎昨晚本就被黃金牙一干人又是敬酒又是恭維哄得快成了仙,如今又被倆女人一蠱惑心裡也按耐不住開始動心了。

正如周鳳珍所言,他在青龍會論排位就是個鳳尾老么,別看名字有個鳳尾二字,實際上就是新人,和在碼頭上扛包的棒棒沒啥兩樣。

論收入,如果放在以前一個月能掙五塊法幣足夠他樂上好長一段時間。

可是當他見識到了重慶城的繁華,又接觸到李鳳蘭母女這一攤子事後,五塊錢在他的眼中已經算不得什麼了,如果說要算....也就是對於以前五分錢的態度。

讓他隱隱有了一種自己就是當大哥的,未來能賺好多好多錢,現在雖然窮,無非是青龍會那些混賬識人不明罷了。

只是他就沒想想,他如今其實只是一個兜裡連一塊錢都掏不出來的窮鬼!(是不是和城市裡某些眼高於頂的酒吧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