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戲子

第38章戲子無義

外邊，劉東明等了老半天才看到周虎一臉是汗的跑了過來，別看是跑其實也就比走快上那麼幾分而已，連身子都有些飄忽。

一過來，周虎就把一包大前門遞到了劉東明的手上，趕緊就想往後邊靠。

“買包煙都能把你給累的跟狗一樣？”劉東明笑著開了句玩笑，突然間他鼻子一嗅，只覺得一股難言的味道飄過。

還沒等周虎轉過身，周坤一巴掌就拍在了這貨腦門上。

“你這個龜兒子，你給勞資說說，你剛才到底做撒子去了？”周坤作為過來人哪兒還聞不出來那股味道是什麼味兒？不等周虎回話，一把就把他拉到了跟前，訓斥道：“是不是……”

他說了半天，終究還是沒有問下去！

這事兒多少有些不光彩，可是轉眼一想周坤其實也有點內疚，十八九歲的青壯想女人也正常。

他這年紀要是放在其他家庭只怕是娃兒都有了，也怪他沒本事，給兒子說不上媳婦，以至於這傢伙…..憋不住了！

周虎也糾結啊，他本就心裡有鬼，現如今被劉東明和周坤一問頓時便將剛才的事兒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

周虎委屈道：“我就想去哪兒買包煙，可一過去老闆娘就讓我進門…..然後我也不知道怎麼的就進去了！”

聽了周虎的解釋，兩人也總算明白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很明顯那個所謂的雜貨店就是哥暗門子，他這一去還盯著人家看，人家不誤會才怪！

不過到底是精神小夥，大早上的就幹那事兒…..還真是隨身裝彈藥，隨時發射！

“人家喊你進去你就進去啊？”周坤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狠狠的一撒手江抓著周虎的袖口鬆開，末了又問了一句：“花了多少錢？”

“一塊錢…..”周虎整張臉紅的跟後屁股似的，扭捏了半天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

劉東明不知道周坤是在心疼那一塊錢還是糾結自己沒有幫兒子娶上媳婦，一路上兩父子都有些尷尬，他索性也不去管只是一路上不斷的觀察著市井之間的情況。

別看周虎的事兒有些搞笑，站在劉東明的角度卻看到了另一個問題。

那就是重慶恐怕並沒有他想象那麼太平，或者說這邊的局勢很嚴重，以至於這些辦開門做生意的女人都已經開放早上迎客的業務了。

他懷著心事，一愣神的功夫滑桿已經停在了一處庭院門口。

不出意外這便是哪位宋懷仁經常來的潘家戲院。

給兩個抬夫給了錢，劉東明粗略的看了看這戲院，外面和一般茶館差不多，同樣的門臉同樣的裝飾，唯一區別的就是招牌不一樣。

而且門口迎客的不是大茶壺，而是變成了兩個嬌滴滴的小姑娘，都水靈水靈的，年紀大約十五六歲，見人就喊：“大哥，來看周哇？”

“來周園子自然是看周了！”劉東明隨手給兩個小姑娘一人打賞了一塊錢法幣，笑了笑問道：“宋少在裡邊？”

兩個小姑娘頓時眼前一亮，連帶著看劉東明的目光都帶著一絲歡喜，其中年紀大一些的妹兒趕忙回應道：“在，在！宋少正在二樓雅間裡呢，今兒是他最喜歡的華陽道！”

“那就謝謝兩位姑娘了！”劉東明哈哈一笑，徑直就帶著眾人進了門。

只是劉東明不知道的是他前腳剛走，剛才和他說話的妹紙就飛快的朝旁邊的巷子跑去，拐了個彎就直接從後門上了樓。

戲院裡邊的陳設和其他戲院幾乎一模一樣，中間是周臺子，四周是供人看周喝茶的座椅，在二樓的四周則是所謂的雅間，從上往下正好可以看到中間的周臺子，相對於下面的人多口雜二樓上到也算得上雅緻二字。

一進內場，裡面的周早就開場了，此時唱周的是一位大花臉，鼓著個腮幫子一邊唱還一邊耍著槍花，不用問唱的就是張飛，下面一席看客看得不住的叫好。

劉東明不懂川劇，不過既然大家都在拍手他也拍了兩下，反正拍就對了。

一路上了二樓，劉東明也沒找人繼續問，而是靠著中間的樓框朝四周看，很快就看見了對面正端著一盞茶滿是雅興眯縫著眼睛似乎正在回味下邊張飛的唱腔公子哥模樣的青年。

當然說是青年也不恰當，準確來說應該是介於青年和中年之間，約莫三十歲上下，身上穿的是一身白色綢緞長衫，頭上頂著個如今非常流行的大沿帽，看起來還真不顯老。

劉東明直接就朝宋懷仁所在的房間走了過去，一邊走嘴裡已經喊道：“茶壺子，端一壺茶過來！”

他的聲音有些大，很快就吸引了宋懷仁的注意，等宋懷仁注意到劉東明的時候他已經走到了宋懷仁的房間外，笑了笑問道：“劉某不請自來，宋少不介意我在你這兒佔個坐吧？”

“不介意，不介意！”宋懷仁也對劉東明笑了笑，隨意道：“你來給我送錢，我怎麼會介意呢？說吧，你準備租我哪一個門面，今兒我高興，興許就直接租你了！”

說著，他突然又問了一句，道：“兄弟，聽你口音看樣子不是重慶本地人吧？”

遂寧和重慶雖然不遠，但到底還隔著兩個市，各地方的鄉音自然不同，宋懷仁能聽出劉東明不是重慶本地人其實也不奇怪。

“宋少好眼力，我不是重慶人！”劉東明拱了拱手，讚了一句，笑問道：“不過距離重慶也不遠，我是遂寧那邊的，坐船過來也就幾個小時的水路，難不成宋少租門面還要看租戶是不是本地人不成？”

“哈哈哈！當然不是！不過也要看人對不對？這樣….”宋懷仁指了指劉東明後邊跟上樓來的周龍和周坤等人，又指了指斜對面的另一個雅間道：“那邊坐著的就是賈家米鋪的少東家賈書鉞，我看他很不順眼，你帶人幫我把他教訓一頓我就租一個店面給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