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小友,有些事非我所願,但——哎,雲州道盟近年來處事多有不妥,小友鬧一鬧也是好的。”

朱高照頗為欣賞葉無量亦正亦邪的個性,太虛弟子行走陰陽,何嘗不是亦正亦邪,行事偏激。太虛觀內憂外患,心意兩派之爭,他所在的心派一脈式微,所能做的也極為有限。

“朱前輩,夕笙妹子,你們都是天道宗的朋友,現在是,未來也是。以後如果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儘管吩咐便是,無量必當竭盡所能。”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宋嶼寒與朱高照不對付,朱高照又是這幅欲言又止的樣子,葉無量心裡更加好奇,但也不便開口明言。

太虛觀究竟是個什麼情況,看來得的找個時機打聽一下,說不定還是個對付雲州道盟的好機會。

接連送走丹霞派、太虛觀和百花谷的人。夏芷雪那丫頭不捨離別,還想跟葉無量回無量山玩玩,但架不住宋羅剎的威勢,只能乖乖地隨歐陽飛羽踏上了回百花谷的路。

“葉施主,小僧要與師叔迴天音寺了。”

“悟塵,你在靈園中得了機緣,此經一別,下次再見,你恐怕已是佛門中最為年輕的領袖了。”

葉無量將金剛杵轉贈予悟塵,“皇甫十三的煉器手法雖然差了些,但這件佛兵傾注了他所有心血,賣相不差,若以佛法溫養,威力必有所提升。”

慧覺大師推辭道:“葉施主,無功不受祿,這件佛兵貴重無比,如何能使得。”

“大師庇佑之情,便是十件、百件仙器也不足報答。況且我等皆是道門弟子,不修佛法,悟塵受了這佛兵,也不教它蒙塵不是,正合適。”

“如此,那便多謝葉施主。”

收下金剛杵,悟塵惦念著姜觀一事,又見葉無量要走,於是說:“葉施主,那姜——”

葉無量作禁聲收勢,對慧覺大師說:“大師,本有一件要事想與您老相商,但無量還有些許急事要處理,只得再找時機了。”

“阿彌陀佛。”慧覺大師以為葉無量要趕往北部,滅了嘯月門、開陽宗、白雲觀、御靈宗滿門,勸誡道:“施主,得饒人處且饒人,莫要再添殺孽。”

葉無量嗯了一聲,點點頭,送別慧覺大師和悟塵。他決定的事,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慧覺大師也許正是明白這一點,臨走時一臉悲憫,長吁嗟嘆。

“好妹子,本將與你痛飲三百杯,但——”

藍鳳凰危在旦夕,藍採依不惜暴露五毒教底牌,前來相助,葉無量本該現在隨她回去,但無奈心繫幽若的安危,因此對藍採依頗為愧疚。

藍採依善解人意,咯咯笑道:“好哥哥,你不打算帶妹子回無量山認個門麼?”

“妹子真是體貼。那便隨為兄一起前往北部,待處理好俗事,為兄定也隨妹子回五毒教認個門。”

葉無量哈哈大笑,轉身對姬詩瑤說:“掌門師姐,祭出飛雲梭,咱們現在就回師門去。”

鍾離關切地說:“小葉子,你受了傷,不如先在摘星樓休息一晚,明日再回師門。”

幽若率領雲州散修,攜手花間派弟子攻打北部各道門一事,除了葉無量,便只有柳玉兒知曉。眼下鍾離、應無雙等人一再相勸,葉無量只好傳音告知眾人。

鍾離驚呼道:“什麼!此事當真?”

“小師弟,這也太冒險了。”

應無雙微微皺眉,看了看一臉淡然的柳玉兒,心說:小師弟竟然瞞著我們,與這位柳宗主合謀這麼大的事情。小師弟要娶柳玉兒為妻,此事八成也是真的了。

可憐掌門師妹性子太倔,日後難免要以淚洗面了。

“人有多大膽,就有多大產,具體的事路上說。”

葉無量躍身登上飛雲梭,催促著眾人。

“小葉子,你也太陰險了,不過這招玩的妙啊。早就想用道爺我手裡的這口平底鍋,拍爛他們的腦袋了。”

“我的劍,早已飢渴難耐,小師弟,做得好。”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鍾離和範思茹戰意濤濤,而溫良、應無雙等人卻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可恨的傢伙,這麼大的事都不與我商量,反而與那狐媚子暗通款曲。

他說要讓那些無恥的道門付出代價,他的確做到了,也許天道宗的掌門之位換他來做更為合適。只是這個壞人,拈花惹草,還處處氣我……

姬詩瑤情緒雜亂,全力駕馭飛雲梭,向北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