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一段往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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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由嘴角微微一抽,皮笑肉不笑,心中怒火已燃燒到了極點。他也是近兩百年歲的人了,現在是一宗之主,魔門領袖,日後是永州之主,取天魔宗只在抬手之間,便是如此,獨孤博卻依然對他甚是傲慢輕視,甚至以“豎子”相稱,對其而言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轉頭看向紅眉金剛武僧,沉聲道:“時辰也差不多了,華雲峰,讓獨孤老賊看看咱們為他準備的大禮。”
華雲峰眉眼一笑,掌上托起一口銅鐘,捻指一彈。銅鐘流光璀璨,光暈嗡嗡外發,清脆嘹亮的鐘聲響起。沒出一會兒,下方戰場中千餘名天魔宗弟子,忽然倒地抱肚子打滾哀號。
這時,魔門弟子一擁而上,將天魔宗弟子悉數控制在刀劍之下。只待李不由一聲令下,便有千餘顆血淋淋的人頭滾地。
獨孤博注視著痛苦打滾的徒子徒孫,眉頭微微蹙起,“生死印?”
“不愧是魔門至尊,總算還有些見識。不錯,你的徒子徒孫中了生死印,只要銅鐘響過九聲,他們必死無疑。獨孤老賊,本尊給你準備的這份大禮可還滿意?”李不由滿面得意,在他看來控制住天魔宗弟子,等於是斷了獨孤博的根基,九指老魔、秦刀那些人根本不足為慮。
獨孤博淡聲道:“如果老夫沒猜錯,天殘渾是你的人吧?”
李不由聞言面色一變,竟沒想到安插在天魔宗的眼線早就被獨孤博識破,然而天魔宗弟子已然都被控制住了,獨孤博或許只是剛剛推斷出天殘渾的身份而已,於是又笑道:“時有如何?獨孤匹夫,打了這麼久,你可看見過天殘渾?”
“念兒?”
獨孤博古井無波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幾分擔憂之色,雖然只停留短短兩個呼吸,但又怎會逃過李不由的眼睛。李不由放聲大笑,“獨孤匹夫,別以為本尊不知道你在打什麼算盤。不怕告訴你,本尊不僅要踏平了崇吾山,就是天魔宗的七絕技,還有那小子從流波山得來的寶貝,本尊也要定了。獨孤博,你拿什麼跟我鬥?!”
李不由見獨孤博沉默不語,更是張狂無忌,指著獨孤博的鼻子嘲諷數落道:“獨孤博,知道你為什麼會輸嚒?你恃才傲物,獨斷自負,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還記得當年東征前,就因為本尊晚出兵了一日,你便以延誤軍機唯由,當眾折辱於我嚒?那一記巴掌,我可是替你記著呢。你不是高高在上、令行如山的魔門至尊嚒,我李不由偏就不信這個邪,今日本尊不但要討回那一巴掌,還要你像條狗一樣跪在我面前搖尾乞憐。”
“唉……小子,當年若不是看在你那死鬼老爹的份上,你覺得老夫會留你到今天嚒。”獨孤博仰望蒼天,微微嘆了一口氣。初出茅廬的少年時,獨孤博和李不由的父親李樂是至交好友,魔門中一字並肩的兩個後起之秀。
二十歲出頭的年紀,兩人在遊歷九州的過程中就闖出了些名頭,一個喚作“玉面魔君”,一個稱為“多情劍魔”。
兩人因生得俊朗不凡,年輕時可謂桃花源源不斷。獨孤博醉心修行,追求魔道至高無上的力量,素不喜愛兒女情長,而李樂卻獨偏愛溫柔鄉,處處留情,惹下了不少禍事,後來也因一個“情”字斷送了性命。獨孤博每每追憶過往,不免唏噓慨嘆。
李不由繼承了李樂的三分天資,三分容貌,四分偏執。當初李不由行事不端,散漫放浪,如果不是看其眉宇間有幾分故友的影子,依照獨孤博殺伐決斷的個性,早就將他五馬分屍,煉魂奪魄了。
幼年喪父一直是李不由心中難以撫平的瘡疤。李樂死得早,李不由只能將心中對父親的思念和渴望,寄託在瞭解李樂與獨孤博闖九州的那些故事上。曾幾何時,他還一度將獨孤博視為親叔伯,覺著父親雖死,卻也有個倚仗,行事自然也少了顧忌,但就是獨孤博的那一記耳光,打破了他所有的幻想。
此刻獨孤博提起李樂,無疑是在李不由的傷口上撒鹽。童年所遭受的痛苦襲上心頭,李不由臉扭曲猙獰,雙目充血,他衝著獨孤博吼道:“老匹夫,你還有臉提我爹?當年要不是我爹,你早就死在蜀山了。一世人兩兄弟,呵呵,當年我爹被人圍攻時,你為何見死不救?老匹夫你害我童年喪父,受人欺辱,你作為魔門至尊,不加以照拂,還諸般羞辱於我!”
“獨孤博,你欠極樂派的每一債,我都記著呢。獨孤念是你的掌上明珠對吧,嘿嘿,那就先讓你體會下親人死別的滋味兒。”李不由越說越發猙獰,轉臉衝著華雲峰吼道,“讓天殘渾動手,天魔井裡的人一個都不要留。”
話音剛落,崇吾山想起冰冷的嗔怒,“無恥狗賊,敢辱我爹爹,看本小姐取你狗命。”緊接著,一道倩影飛了過來,手裡還提著天殘老魔——天殘渾奄奄一息,下半身空蕩蕩的,鮮血淋淋。
“宗主,屬……屬下無能。”
“李不由,若不是我爹爹念及舊情,你們極樂派憑什麼張狂。你不是要殺本小姐嘛,本小姐來了,你動手試試。”獨孤念將天殘老魔甩向了李不由,暗中打出了兩道不死印。
“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