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見多怪。這血冥魔功畢竟是九州十大魔功之一,其邪性厲害程度自然超人想象。”

獨孤念不屑地瞥了葉無量一眼。魔門的事,沒有比她這個天魔宗的千金大小姐更清楚。五百年前,魔門出了一個驚天緯地之才,道號血冥子。五十年問鼎大乘,後悟出血冥魔功,創立血冥教。血冥魔功非常霸道陰毒,雖說修此攻太過傷天害理,但是對修為的提升可謂是肉眼可見,因此血冥教只用十年時間便統一了魔門。

後血冥子渡劫身殞,血冥教四分五裂,血冥魔功下落不明。數百年來,魔門各派一直在尋找血冥魔功,竟是沒想到被歸海藏鋒給得了去。

空中,歸海藏鋒露出了邪惡的笑容,嘴角四根血紅色的獠牙讓人瞧著不寒而慄。猩紅的舌頭舔了舔獠牙上滑落的涎液,身上的黑色紋路如同一根根綢帶向外延伸,似是抓住了虛空之體,身子被拉得立了起來。

“燕赤練恐怕不是歸海藏鋒的對手。”歸海藏鋒跟一頭野獸似的,修為暴漲至大乘中期,光憑燕赤練現在的修為,斷然是應付不了的,葉無量心中在猶豫,關鍵時刻是否要出手幫燕赤練一把。只不過一旦出手,他的底牌必然有所暴露。

“局面一邊倒,如果燕赤練沒有壓箱底的手段,兩派的結局很快便見分曉。”獨孤唸的神情非常凝重,歸海藏鋒血冥魔功一事恐怕連他的爹都不知曉,如果燕赤練拿不下歸海藏鋒,日後必將成為天魔宗的一大勁敵。

“如果是他,能對付得了歸海藏鋒麼?”獨孤念心中忽有此一問,目光移向了葉無量,見對方神情嚴肅,沒有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一時間倒有些不適應,不過也非常好奇葉無量到底在擔心些什麼。“喂,你不會又想多管閒事吧?”

葉無量挑眉問道:“你覺得我是管,還是不管?”

“這事你問我作甚。歸海藏鋒這架勢,血冥魔功只怕已經修煉到了第七層,你想管,你管得了嗎?”

“你怎麼就知道我管不了。別忘了,半步大乘的飲無恨可是死在我的劍下。”葉無量笑了笑,掏出一支菸點上。想到獨孤博把掌上明珠託付給他,斷然是不能有半點閃失,於是囑咐道:“相機行事吧。萬一形勢不對,你只管跑便是。”

“跑?你當本小姐是吃素的!”獨孤念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回了一句,不過這時候葉無量還惦記著她的安危,心裡面還是覺得暖洋洋的。

葉無量笑著搖搖頭,視線再次轉向天空中的燕赤練和歸海藏鋒。

邪氣凜然的歸海藏鋒置身在濃烈陰寒的血氣中,縱然燕赤練相隔數仗遠,依然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寒顫,手腳有些不聽使喚。將丹田紫府中的真氣調動出來,運轉周天,身子方才有了些許暖意。

“歸海藏鋒,你放著玄門正派道法不練,轉而修煉傷天害理的歪門邪道。今日我代天行道,除了你這個欺師滅祖的邪魔!”一聲厲喝,燕赤練氣勢暴漲,殘影一掠,手執兩柄劍已到了歸海藏鋒近前。

“歪門邪道?呵呵,如果沒有蒼雷秘卷,我還練不成血冥神功。”

當年蒼雷府掌門人白正平將蒼雷秘卷送到震天門時,歸海藏鋒心裡多少還有些感動,以為師尊還念及師徒之情,大師胸也將同門之誼,然而開啟蒼雷秘卷時才發現蒼雷府幾道最厲害的神通術法都被抹了去。

歸海藏鋒覺得被深深羞辱,一氣之下將蒼雷秘卷棄之於火中,意外發現《血冥魔功》。那時他就發誓,待魔功修煉至大成,定要平了蒼雷府一雪前恥。

“燕赤練,你那什麼跟我鬥!”歸海藏鋒臉色變冷,雙掌貼合寫意一推,身上的黑色條紋如同抽了驚嚇的刺蝟,根根直立刺向四面八方。

燕赤練見狀頓住神形,雙手快速掐出一道訣,兩柄飛火赤練劍合二為一,劍身燃起熊熊大火,率先衝出開道。

血冥魔氣凝型成的黑色光束瞬間匯聚而來,化作一度堅硬的光牆,阻擋飛火赤練劍的攻擊。

燕赤練再次施展瞳術,眉宇間開出了一道紫色的眼睛,“給我破!”

紫色瞳光射出,血冥魔牆被轟出一個窟窿。密密麻麻的光束就如頭髮一樣瘋狂生長,從窟窿中射出。遠遠望去,就如滾滾的波濤奔襲。

施展瞳術,燕赤練身體無法動彈,只得分出神念操控赤練紅綾庇護左右。

赤練紅綾光芒大漲,環繞在燕赤練的身旁,仿若要將其結成一個密不透風的蠶繭。然而歸海藏鋒的攻擊來得非常迅猛,燕赤練只得竭盡所能爭搶時間。

“啵”的一聲響,紫色瞳光消失,血冥光束射進了赤練紅綾結成的繭房中。歸海藏鋒振臂一抖,赤練紅綾被一股霸道的力量震得鬆散脫落,滿口血汙的燕赤練露了出來,腹部被數根黑色光束穿過。

“沒想到,你竟將血冥魔功練到了第八層。”燕赤練怨毒地盯著歸海藏鋒,充滿了不甘。

原本對付震天門,蒼雷府的長老們還有所保留,但見燕赤練身受重傷,便在也沒了保留,蒼雷府的秘法神通一一施展了出來。震天門這廂,折損歸海蒼瓊和三名長老,哪裡還是蒼雷府的對手。一時間,光影交錯,血雨紛紛,悲慘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