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歸海蒼瓊驚呼一聲,連忙後退,恰瞧見一道血影從右側撲來。手指架住了對方刺來的劍,猛地一拽,那道血影便到了跟前,歸海蒼穹不作多想,便是一掌將那血影打向了青色令旗。

然而,本該替她擋住青色令旗的血影卻被一股突如其來的力量拽了出去。此間事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歸海蒼穹回過神來想要逃離時,為時已晚,青色令旗綻放出耀眼的光芒,一股驚人的毀滅之力從中爆發開來。

轟的一聲巨響,大地為之顫抖。沙塵肆掠,歸海蒼穹倒飛十丈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歸海蒼穹捂著胸口,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慘白如血。

這時,不知是誰喊出一聲,“道友們,這婆娘身受重傷,何不趁此良機要了她的小命。”

蒼雷府的弟子們瞬間反應過來,也不管身後震天門的那些死敵,瘋狂似的對歸海蒼穹一頓招呼。

“小妹!”忙著應對燕赤練的歸海藏鋒見歸海蒼穹重傷倒地,頓時亂了心神,赤練劍從他身上帶起了兩道血濺。

重劍開道,歸海藏鋒擊退了難纏的赤練紅綾,直奔歸海蒼穹而去,他如一頭甦醒了雄獅,渾身殺意充盈,怒吼道:“你們都得死!”

五行殺陣的東方位令旗被破,大陣的威能瞬間被削弱,迷霧漸漸散去,沙蛇不再,地火隱退,唯有那狂風依然造作,寒冰霜箭依舊不停的朝著地面轟去。

歸海藏鋒咬破右手食指,精血不斷的從手指出溢位,一滴精血匯聚在身前,重劍猛烈顫抖,精血仿若受到召喚飛向劍柄的虎頭口中,兩道猩紅的光芒從老虎的眼中射出,十分詭異。

“吼……”

眾人只聽聞一聲呼嘯,歸海藏鋒握住那柄飛劍,劍身上紅色妖冶的光芒不斷的注入到他的身體之中,幾個喘息間,歸海藏鋒全身變得透明,身體中根根筋骨均散發著紅光。

“嗯?血冥魔功?”九霄之上,獨孤念微微訝異,有些不確定地朝著下方的歸海藏鋒又看了兩眼,嗤之以鼻道:“堂堂一宗之主,竟然修煉傷天害理的邪功,葉無量,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正道之士?我看比我們魔門中人有過之而無不及。”

歸海藏鋒練不練魔功,跟老子有半毛錢關係。葉無量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什麼他娘正道魔道,不過都是當權者剷除異己的幌子而已。

在他看來,永州的道門就沒有幾個好東西。

“歸海老兒修煉血冥魔功,道友們,降妖除魔便在此刻了!”

葉無量扯著嗓子衝著下方吶喊,隨後像是個沒事人似的,吧唧吧唧的抽著煙,興致盎然的看著震天、蒼雷兩派打鬥。

獨孤念扭頭注視著葉無量,心說道:他們在下面打得你死我活,這壞人看熱鬧不嫌事大,真不知他是正道中人,還是我魔門中人。他要是生在魔門,極樂派之流準要給他霍霍死。

拉了拉葉無量的衣角,獨孤念問:“喂,你為何要出手幫那個叫狗雜種的少年?”

葉無量扭頭,認真地說:“他有名字,他叫李純陽,一個又蠢又聰明的小子。”

“李純陽?名字倒是不俗,只是這資質……”孤獨念瞧了瞧持劍在人群中只有元嬰初期修為的血衣少年——李純陽時而裝死,時而逮著機會就對比他修為高出好幾個境界的修士背後來上兩劍,要多無恥有多無恥。

“資質平庸是吧,他從煉氣期進階到元嬰期只用了四天。”葉無量笑了笑,四日升元嬰,李純陽這小子的資質比我這個穿越過來的還要出眾,永州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四天?!這也太妖孽了吧。”獨孤念震驚,她確信葉無量在此事上並沒有騙她。逍遙閣賞花詩會那晚,李純陽的確只是初入煉氣,短短四日就能進入元嬰境,除了妖孽一詞外,她實在找不到什麼詞來形容李純陽的資質。

“那當然了,我天道宗的絕學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學的。”

“那……那個,你看我的資質怎麼樣,能不能學天道宗的瘋魔劍訣?”

獨孤念不止一次求獨孤博傳授她《瘋魔劍訣》,獨孤博始終不肯,這一直讓她耿耿於懷。此刻聽說葉無量對一個不相干的李純陽都啃傳授天道宗絕學,不禁也動起了心思。

葉無量叼著煙,故意在獨孤念身上掃了掃,有些為難地說:“你資質太過平庸,不過看在你是獨孤前輩千金的份上,如果你願意加入天道宗的話,我就免為其難傳你一套劍訣。”

“本小姐資質平庸?”在整個天魔宗,年輕一輩中修為能達到洞虛境,屈指可數。獨孤念向來對自己的修煉資質頗為自信,哪裡能受得了葉無量如此貶低,氣得抬腿便是一腳將葉無量踹下了雲端。

“臥槽,你說歸說,動什麼手!”

葉無量忍不住爆粗,人被踢下雲端,索性不再隱藏,徑直地墜向了震天和蒼雷兩派激斗的戰場。

“哼,動手都是輕的!”

獨孤念戴上了事先葉無量交給她的面具,揮起小拳頭,便俯身追了過去。

地面上,蒼雷府弟子經葉無量的提醒,正驅使著法寶齊齊地朝著歸海藏鋒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