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姑娘們,平日裡瞧著那些五大三粗的漢子們,早就看膩了,突然見到一個模樣清秀,還有幾分邪魅儒雅的公子,端的是如猛虎盯著獵物一般,這是上下其手,又摸又拉,將葉無量帶了進去。

“公子,第一次來吧。”

“嗯,頭一遭。”

“難怪了。第一次來,總要被咱們逍遙閣的氣派給震撼到。”

“……”

葉無量笑了笑,也不管那些姑娘們怎般挑逗,他自是好好地打量著逍遙閣。

只瞧那樓內雲頂香檀為梁,寶頂龍鳳戲珠,那寶珠熠熠生光,竟是滄海明珠,似明月奪萃,含蓄而輕奢。四周琉璃玉璧,掛耳作燈,瑪瑙珍珠捲簾,青紗綢帶隨風輕擺。四周的香爐裡升騰起陣陣青煙,香氣濃郁經久不散,與輕紗綢帶相互輝映,風起綃動,好似山床雲海,如夢亦如幻。

地鋪白玉,內嵌金珠,神匠雕花,蓮花栩栩如生,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腳踏足,溫潤之感從腳底嫋嫋升起,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大合“步步生蓮”之意。

樓內中央不知是誰鬼斧神工,竟憑得凡間俗物造就明華夜池,池中水波盪漾,青蓮害羞,幾條錦鯉在碧葉之下,時而探出腦袋,打量著那些往來於兩進兩出的紅漆樓梯上的風流俗士,時而收回腦袋掩於水波之下,彷彿對那些男女顛鸞.倒鳳之事而感到羞憤。

更令人詫異的事,忽然寶頂之上金龍抬首,口裡吐出一條水柱直落於明華夜池之內,彷彿游龍戲水一般,那明華夜池裡的青蓮不妖而獨立,錦鯉似乎被突如其來的瀑流嚇得在池子裡急竄。

此時,二樓廊間站滿了身姿曼妙、細腰如水蛇般的女子,只見她們手執一把美人扇,微遮玉面,或是濃妝淡抹、或是不施粉黛,巧笑倩兮,一瞬間竟有如置身於花叢之感。這些女子胸前彆著一塊蓮花形狀的玉牌,上面用鎏金卯成序號編排,彷彿南國之紅豆,任君採擷。

臺下眾多宴客早已落座,環顧著四周美景,低耳輕語,不時發出一陣陣輕薄笑聲,做出輕佻戲謔之舉,惹得二樓迴廊上的姑娘們不時傳來銀鈴般銷魂的嬌笑,讓臺下那些男子口乾舌燥,邪火上竄,不停地喝著茶水。

倏地,二樓走下來一名女子,年紀約摸著在二十七八歲上下,體態豐腴。

這女子身穿一襲粉色長裙,腰間繫著一條淡黃色的腰帶,一頭秀髮用一個小巧紫色玉簪盤上,雖然淡妝素雅,卻透著一股出塵的味道,尤其是她那頭上的玉簪,靈氣縈繞,一見便非俗品。

更為惹人注目的是她那烈火般的紅唇,一張一合間,媚態妖嬈。

女子蓮花步起,身隨腰帶而動,肩膀鬆弛,雙手並於腹間,面目含笑,來到左右樓梯間的梯臺之上,微微施禮,紅唇輕啟。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今日是我逍遙樓相隔十年,又一次舉行金蘭賞花會。諸位大駕光臨,讓逍遙樓蓬蓽生輝。常言道,十年樹木,百年育人。養大一名姑娘容易,教得一身才藝絕活難。”

站在臺上繪聲繪色的女子乃是逍遙樓樓主,人稱活胭脂賽芙蓉。

“賽老闆,別扯那些沒用的,趕緊進入正題的吧,我們可是在此枯等許久。”

“就是,這茶水一壺一壺的上,再不開始,恐怕逍遙樓的茅房都要擠爆了。”

“十年都等了,還在乎這一刻。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你們吶,真是毛躁。”

“……”

“活胭脂果真是名不虛傳,明豔動人、媚眼如絲,真教人垂涎三尺啊!”

“阿彌陀佛,賽芙蓉,你若願做灑家地相好,老衲這就還俗。”

臺下的賓客紛紛起鬨,笑聲不斷。

葉無量問:“這是你家媽媽?”

“哎呦,公子方才還說頭一遭,看著媽媽叫得順口的。公子,莫非也想與我家媽媽一夜歡好?”

葉無量:“……”妓院的姑娘就是豪放大膽,讓人難以招架。王立宏說的不錯,誰來了這兒,還不得犯個男人都會犯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