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步大乘期的公冶班戟如何,若是想殺,洛水河畔便殺了。而今又得了天魔宗至寶黑蓮,以他的修為和變態的體質,若真要拼命,就是渡劫成功,還未飛昇進入洗仙池的半仙,也未必沒有一戰之力。

秦刀臉抽了抽,這小子瘋起來,還真有可能把天給捅破了。連忙提醒道:“你小子最好別胡來,這裡人手眾多,你能走得出去,可你能確保這些女子平安無事?”

“如果死了,那真就是她們的命了。白蓮道在流波山經營了二十年,流沙地宮藏著的汙穢絕非眼前所見這般簡單。”葉無量指了指地下,問道:“秦大哥,你待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這個麼,敢不敢跟我再向下探一探?”

“你要瘋,老秦我陪你便是。”

“爽快,這才是我認識的秦大哥。”葉無量拍了拍秦刀的肩膀,“外面耳朵還趴著,先把他打發了,到時候我們再出去。”

青蓮對葉無量充滿了畏懼,但絲毫不敢有半點恨意。葉無量與秦刀站在遠處聊著,她就站在一旁等著,不敢開口說半句話。

像她這種白蓮道的教眾,即便在流沙地宮裡也是個頭頭,看起來挺威風的,但說到底也只是枚棋子而已,哪一個客人來流沙地宮了,她都笑臉相迎,如果能遇上個有眼緣的主顧,那就算是幸運了,某種意義上來說,她們不見得比奴兒殿的小爐好多少。

“去,叫些乾淨的小爐來陪我們師兄弟飲酒,其餘先去液池泡著,待會兒再伺候。”

葉無量的吩咐,青蓮如實照辦,挑了十來個模樣最為俊俏的小爐,來侍奉兩人喝酒。而她則乖巧地替葉無量和秦刀斟上酒,鼓足了勇氣問:“先生飲酒,戴著面具不便,可要青蓮替先生摘下來?”“不必了,這點小事,本公子自己來便可。”

葉無量解開了面具,露出了俊朗的面容。青蓮和旁邊唯唯諾諾的小爐看得有些怔怔出神,“這位公子好生英俊,白子畫、李玄之流在他面前,就如草芥一般。”

若是能與這位公子歡好一晚,這一生也算是無憾了。青蓮暗自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將面具收了過來。轉頭看向秦刀,見得秦刀的真容,頓時瞠目結舌,她認得秦刀,天魔宗是白蓮道在永州的敵人,像秦刀這般人物,早就可在了腦海裡。

她這正要驚撥出口,卻見秦刀捻指打出一道不知名的訣,青蓮就像一塊木頭立在那兒,一動不動。葉無量對著身旁的小爐兒作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這些小爐兒哪裡見過這麼好看的公子,想著終歸是要一死,死在這位公子身下,總比死在外面那些人手裡強,於是一個個乖巧地點點頭,不作任何聲響。

這時,秦刀扯著嗓子衝著門外喊道:“青蓮,別拘著。小師弟不喜歡你,哥哥我疼你,來,到哥哥這裡坐。”

沒過多久,暖春閣笑語霏霏,推杯換盞。秦刀這個風月場上的老手,開口便是各種葷段子,逗得小爐兒們花枝亂顫。葉無量總算也經歷過些場面,雖不似秦刀那般厚顏無恥,但也未露出什麼破綻。

兩人像極了逛青樓的嫖客。

直到趴在門外的耳朵放心的撤了,葉無量這才恢復如常,甩手不下一道大陣,將液池裡的小爐也都叫了過來,說道:“你們不必怕我,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白蓮道天理難容,我欲除之。你們若相信我,我便帶你們離開流沙地宮。如果信不過,我也不會傷害你們,是走是留,你們自己選擇。”

小爐兒們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實在不知該不該相信眼前這個年輕俊俏的小郎君。她們甚至懷疑,這是白蓮道的試探。良久,忽有一個小爐開口說:“先生,我相信你。只要你能帶我出去,青鸞以後便是你的人。”

葉無量點點頭,看著上百個小爐兒問道:“很好,你們呢?”

小爐兒們舉棋不定,青鸞開口道:“姐妹們,你們不想離開魔窟,過正常人的生活?難道你們想象孃親和那些死去的姐姐一樣,成為那些惡魔的玩具?這些年的噩夢還沒有做夠嗎?”

“這麼多年來,有誰真正把我們當作人的?只有公子。我知道你們在質疑公子,不管公子有沒有能力,青鸞都願意一試。哪怕是死,也要死得像一個人。”

“青鸞說得對,就算只有一線希望,我們也要拼命一試。”小爐兒們紛紛響應,“請公子帶我們離開魔窟,吾等願終身侍奉公子。”

“都起來吧。你們不必如此。我帶你們出去,是要換你們自由,你們可以過新的生活。不過沒有必要委身於我,就我家那幾位已經弄得焦頭爛額,你們若再委身,那還不要了我的老命。如果你們覺得我身邊這位不錯,我倒是可以考慮作媒,雖然他人醜好色,但人品還是不錯的。”

葉無量瀟灑一笑,他到時候為這些小爐兒們想了個好去處。這些小爐兒天資不算平庸,花間派、拂衣都比較適合。

秦刀翻眼急了,“老秦我哪裡醜了,就算閉上你英俊瀟灑,那也算是英武威猛,你小子存心損我呢是吧?”

小爐兒們聞言,咯咯直笑,異口同聲地說:“我等願意跟隨公子。”

秦刀:“……”無語,這些小娘皮都什麼審美!

“秦大哥,將青蓮身上的禁制解開吧,我有事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