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道人影打東邊往西南方向急促而來,兩人上氣不接下氣,不時回頭朝身後看上兩眼,似是正遭人追殺,神色慌張,頭髮凌亂不堪。

不是那葫蘆門的李承風和赤焰門的關在,還能是誰。

“利劍門咬得還真夠緊的,可恨我等竟如喪家之犬一般,毫無招架之力。”

李承風實在撐不住,一屁股坐下,倚著樹木重重地喘著粗氣,說及利劍門時,滿面羞憤之色。

“說來也是可笑,葫蘆、赤焰兩門有四十餘考生,短短一日便只剩下你我二人。可惜那楚傑豪氣干雲,天資根骨不在你我之下,卻為了我們能夠逃出來,不惜捨命相護。

關在躺在地上,漫天繁星依舊如昨夜一般明亮,可那些生死相依的朋友早已不在,物是人非,心中有些傷感。他嘆了一口氣,說:“唉,還是日月門聰明啊,早早捨棄了累贅的駐地,只要撐過兩日,便是一分不得,那也比我們兩門慘敗要好得多。”

“還是我等不夠機敏啊。如若我昨日也學日月門那般放棄駐地,直接帶著葫蘆門的兄弟前往赤焰門,我想憑我們兩方的特長,哪怕是王忠與王建國聯手,也未必能討得了什麼便宜。”

李承風嘆了一口氣,他與關在如今是要人沒人,要丹藥沒丹藥,就連身上的防禦鎧甲也是多處破損,如果找不到煉器制丹的材料,即便是向日月門投誠,恐價值也是極為有限的。

日月門棄駐地於不顧,想來考生們都在金錢門。關在與李承風稍作休整,便動身前往金錢門。

日月門與金錢門駐地之間相隔一條山脈,地勢極為陡峭。如果橫穿山脈,極其影響腳程,可能山還沒翻過去,人就被利劍門給活捉了。因此,關在和李承風不得不繞道而行。

常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李乘風精疲力盡,雙腿發軟,腳下一不留神踩空,關在急忙伸手去拉,兩人一同滾落下山,撲通墜進冰冷刺骨的河中。

幸虧關在真實修為不錯,肉身強度和蘊含的氣力要比李承風高出一截,剛一落水就抱住了面前漂過的浮木,幾番掙扎嘗試之下,又將李承風拖上了浮木,水流湍急,兩人一時也無法脫身,只得任水流將他二人衝將出去。

一路順水而下,聚氣煉氣,關在和李承風倒是恢復了不少氣力。無巧不成書,這急流連線著中央森林外的河道,而且水勢逐漸平緩,關在和李承風兩人拋下浮木,躍身而起,離開了河道。

人若走了背字,喝涼水都塞牙。關在和李承風這對難兄難弟,真可謂是一波三折。

劫後餘生,兩人躺在河邊的草叢裡,貪婪地呼吸著。此刻管他什麼無盡對決,修仙問道,都統統見鬼去吧。他們不打算爭了,只想在此好生的睡他一個昏天暗地。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不遠處卻是傳來了一陣打鬥聲,關在和李承風對視一眼,雙雙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起身偷偷摸了過去。

“關在,你看,那不是日月門的趙青鋒麼。”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李承風聲色有些激動,連忙拉了拉關在的衣角。

“奇怪,林晴雪怎會出現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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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暗自嘀咕,瞧那前方的架勢,長琴門顯然是在此地伏擊林晴雪和趙青鋒。

難道日月門與利劍門結盟了?

不對!關在立馬否定了心中的想法。

如果日月門與利劍門已經結成同盟的話,何必多此一舉捨棄駐地呢?王建國帶人前往日月門追捕我們的時候,見到日月門無人相守,那錯愕的神情不像是騙人。再有既是同盟,他又怎會趁機攻擊日月門駐地的晶塔賺取積分呢?

莫非長琴門與利劍門已經開戰,林晴雪是來找日月門搬救兵來了?那也不對,倘若利劍門自知不敵,應該將王建國調回才是,何必捨近求遠呢。

李承風問:“關在,咱們要不要出手相助趙青鋒?”李承風並沒有想那麼多,他們此番就是投奔日月門來的。眼下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出手相助趙青鋒,送與日月門一份恩情,到時候他們再提及加盟一事,日月門必不會拂了大家的面子。

“先看看再說。”

關在搖搖頭,在事情還未弄清楚之前就做決定未免有些武斷草率。他現在關心的是,長琴門和日月門手中的底牌為何。其實要論實力,長琴門比日月門更是和做強力的盟友。

前方,趙青鋒和林晴雪全心對敵,哪裡曉得草叢中還藏著兩人。林晴雪是天生使劍的好手,三尺青鋒在手,意隨心動,劍跟意走,靈動迅捷又不失猛勁,單是一人對上段興等五人,絲毫不弱下風。

趙青鋒雖初入道門,修行日子上短,但好歹也是在江湖上刀頭鐵血數年的好漢,打擊鬥毆那是家常便飯,自身帶著一股不要命的狠勁。而今有了煉氣的修為,耍起刀氣勢如虹,大開大合似狂風掃落葉,頗有幾分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威勢。

段興等人都不是白丁出身,皆是些有家世的貴族子弟,父兄親長在他們幼年之時便請了些好把式傳授武藝,但畢竟是富家公子哥,每日醉心留戀的終究是那些金粉胭脂,琴簫蛐蛐兒,何曾見過這等張嘴就能把人生吞活剝了的駭人架勢。

真的與林晴雪、趙青鋒拼起武藝來,氣勢先弱了三分,縱然以五對二,也是敗勢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