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邊看客如置身在火焰山口,熱得汗流浹背,北邊的看客卻是直打哆嗦,如墜冰川深淵。

約摸著半個時辰,金剛杵層層剝落,雖然體型縮小大半,但熠熠生輝,佛門祥和而不失莊嚴的氣息,令人心生靜薇。

皇甫十三抬頭朝葉無量這廂瞥了一眼,眼中閃過勝利的笑意,並指成劍,向金剛杵刻畫新的符文法陣。

“不愧是火神,廢器到了他老人家手中竟然能淬鍊重生!”

“這件金剛杵釋放出的佛門氣息遠勝從前數倍不止,相比火神鐫刻完符文法陣之後,就會晉級成極品靈器了吧。”

“火神那是白叫的麼,只是可惜了,為了一場沒有意義的比試,浪費了皇甫先生為大家煉製法寶的機會。”

“……”

蘇媚兒扭頭看著柳玉兒,問道:“師尊,現在你還覺得他會贏嗎?”

“你不希望他贏麼?”

柳玉兒扭頭注視著蘇媚兒,心想媚兒這麼多話,難道已經發現梁武業的真實身份了?

“師尊,這……他贏不贏,跟媚兒也無甚關係。再有云州青年才俊多得是,師尊為何獨對他青睞有加。”

“媚兒,你呀,還是想得太少了。”

柳玉兒搖搖頭,傳音道:“雲州的青年才俊如雨後春筍,不勝列舉,但你見過這麼多年來,有誰敢挑戰雲州道盟和太虛觀的權威嗎?”

“梁武業是個寂寂無名的小人物不假,但他卻敢做別人所不敢的事。就是這份勇氣難道沒有魅力麼,難道不值得受人青睞嗎?”

“媚兒,樹欲靜而風不止,北部道門的安生日子也快到頭了。雲州這潭渾水有條鯰魚,不好麼?”

若非如此,師尊又怎會將我許過歐陽過那個壞傢伙。

蘇媚兒深呼吸了一口氣,“師尊,媚兒不會在任性胡為了。”

“媚兒,天塌了有高個子頂,你為師門付出得夠多了,剩下來的就交給師尊吧。”

柳玉兒眼神有些複雜,花間派與嘯月門結為秦晉之好,只是無奈之舉,好在那一場本該舉行的婚事草草收尾了。

柳玉兒扭頭看向論道臺,笑著說:“你看,為師選的小郎君,這不就是要贏了麼。”

蘇媚兒抬頭望去,瞳孔忽然收縮,眼神浮現出驚訝之色。

只見論道臺的上空,風雲變色,雲層深處正醞釀著駭人的驚雷,這群紛紛驚呼,“這小子莫不是煉出了仙器,竟能惹來天雷。”

“唔!我早就說了,人不可貌相,梁小道友年紀輕輕就有挑戰雲州道盟和太虛觀的勇氣,必然有所倚仗。”

“長槍後浪推前浪,看來我們是真的老了。”

“火神的臉色都變了,這場比試梁小道友應該是拿下了。”

“此刻下定論為時尚早吧。姓梁的小子雖然引來了天雷,但如果他煉製的法寶抵擋不住,只怕會淪為一件廢器。”

“雖說初生牛犢不怕虎,但盲目自信、譁眾取寵是要吃虧滴,還是火神經驗老到。”

“還是太年輕了啊,不過即便輸了比試也不丟人,梁武業這等後起之秀日後必將大放異彩。”

“雲州的未來,說到底還是要靠這些年輕人。”

“……”

看官各執一表,感嘆韶華易逝,大談雲州未來。

天道宗的弟子們淡定如常,鍾離和範思茹卻是相識一笑,煉器引發異象的事也不是頭一次見了,他們篤定葉無量已經應下這場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