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量舉劍便刺向已經閉上眼睛等死的韓敬勇,忽然感覺到一道掌力直接朝他打了過來。

他身法一動,躲開了那道偷襲而來的掌力,回身冷峻的目光掃向觀戰的眾人,“方才是哪位藏頭露尾的無膽匪類偷襲於我?!”

“無膽匪類不敢當,是老漢我出得手!”

人群中,有一白髮蒼蒼的老漢,站了出來,

“你是何人?”葉無量沉聲問道。

“老漢風三何。”

風三何揹著雙手,昂著頭朝著葉無量走來,傲慢不已。

後面跟著一群氣勢洶洶地人,似是來興師問罪。

“恕在下孤陋寡聞,這位風前輩為何要出手暗傷於我?難道這便是風前輩一輩子所學的為人處世之道?”

葉無量見眾人一副鼻孔朝天的模樣,頓覺不爽,言語間也多了幾分鋒銳。

“好一個牙尖嘴利的小雜種。”

走到距離葉無量一丈遠的地方,風三何與一眾人停了下來,風三何雖面無表情,言語間卻盡是怒意,他說道:“小子,鬥法既然勝負已分,何故要傷人性命?你家中長輩難道沒有教過你什麼是江湖規矩嗎?”

“風老,你也太高看這小賤種了。你看他這幅畜生模樣,估計也是個有人生、沒人養的東西。”

說話之人生得一副奸詐模樣,鷹鉤鼻、八字鬍、一雙黃豆大的眼睛不停的轉動。

他這話一出,引得現場眾人捧腹大笑,風三何聽得亦是十分受用,不時捋一捋山羊鬍,“趙不仁,你今天倒是說了一番人話。”

“這小畜生若再放任自流,日後定然會成為一大禍患。晚輩不聽話,又沒長輩教,我等豈能坐視不理……哎,我們這群老傢伙天生勞苦命。”

“風老說得是,這小雜種得理不饒人,非要取韓老弟的性命,我們身為同道中人,豈能讓他胡作非為。”

趙不仁臉上一頓變化,諂媚地說。

“那小子,我們這些長輩在此,今日定不會讓你胡作非為,傷人性命。”

此前對歐陽飛羽好言相勸的楊老二不忍葉無量吃大虧,於是又再度勸道:“小兄弟,我奉勸你見好就收,否則以你的修為,你覺得能打得贏我等麼?”

“楊老二,你跟那小子廢什麼話。他說是能聽得進去,還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教不成材。依我看,直接打到這小子服為止。”

“……”

一時間,這片西郊土坡下,眾人要麼對葉無量喊打喊殺,要麼不停地挖苦譏諷,要麼以長者身份出言相勸。

“夠了!”

葉無量厲聲大呵,面對眾人的侮辱,尤其是一句「有人生,沒人教」更是觸碰了他心中的禁忌。

此時他雙目充血,全身氣勢暴虐無比,他咬牙切齒地看著眾人,吼道:“你們這些人,自詡正人君子,出言卻比毒蛇還要惡毒。”

“今日葉無量若不給眾位一點顏色,恐怕諸位便要取了在下的性命。很好,葉無量初涉江湖,有這麼多自詡正道眾人的老不休要指點一二,當真是求之不得。”

“小子,死到臨頭還不知悔改,當真是冥頑不靈啊!”

風三何嘆息一聲,一副痛心的模樣,“我們這群老傢伙這些年不時常在江湖走動,現在這些年輕的晚輩後生當真以為我們老了。”

“風三何,你又何必惺惺作態。非是我這做晚輩的狂妄自大,而是你們這些人欺人太甚,自以為在江湖混跡幾年,便可倚老賣老,自命不凡,妄自稱尊。”

“今日,韓敬勇想要取在下性命之時,你們可曾勸韓敬勇手下留情?”

“若倒在地上的是我,你們可會出手阻攔韓敬勇行兇?”

“在下與諸位既無殺父之仇,又無奪妻之恨,你們對在下多番出言侮辱、惡語相向,揚言要取在下性命,敢問你們有什麼臉面在此指手畫腳?”

“韓敬勇的性命,今天我是取定了。”

葉無量轉身,舉劍刺向韓敬勇。

“豎子敢爾!”

風三何大呵一聲,飛身衝來,一掌拍向葉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