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璣子長嘆一聲說:“誰說不是呢,想我等縱有振興雲州北部道門之念,可真個照照鏡子,還真是比南蠻子要矮上一截。”

“照我說,道統傳承有德者居之。他無量山的小輩既然不能將天道祖師的道統發揚光大,為雲州北部道門爭一口氣,我等為何不取而代之。”

五行宗宗主李文忠挑了挑眉毛,他這番話道出了各派的心聲。

自從天機子逝世,各派就打起了天道祖師道統傳承的主意,只不過礙於師出無名,歐陽康又念及故人之情,不然他們早就帶著門下弟子將無量山翻個底朝天。

李文忠挑頭,舊話重提,各派高層紛紛響應。

“文忠兄,一語中的。當年天道祖師唯了雲州北部道門,與各州勢力周旋,現在他老人家不在了,我們理該繼承他的意志和道統,振興雲州北部道門!”

“拿下無量山,我們一同研習太極上清道法,如此到了緲峰論劍之日,相信我們諸派必將實力大增,大放異彩!”

“這門戶之見實乃糟粕,如果我們雲州諸派人人都能習得天道宗的鎮派道法,不出百年,那些南蠻子就要對我們俯首稱臣,哈哈。”

“……”

各派高層理應老成持重、威嚴正派,卻為了吞併天道宗一事,個個眉飛色舞,你一言我一語,好不嘈雜,好生強盜!

“一群雞鳴狗盜之輩,想要吞併無量山,看誰玩得過誰!”

葉無量握緊了拳頭,他將在場那一張張醜陋的嘴臉深深地印在腦海裡。

當他看向一直沉默不言的柳玉兒時,柳玉兒也正噙笑向他偷來頗有深意的目光。

柳玉兒莫不是識出了我的身份?

葉無量心中一緊,衝著柳玉兒欠身拱手一笑,隨即又挺直了身板故作鎮定。

這時,歐陽康放下茶杯,掃了眾人一眼,又瞥了一眼沙邢,隨後說道:“諸位道友所言在理,可是我們畢竟受過天道宗的恩惠,天機子與我等也是故交。”

“打天道祖師道統傳承的主意實在有失道義,漫說他日魂歸太虛不好面對天機子,就是雲州道盟那一關也過不去不是。”

“我們惦記天道祖師道統傳承,南蠻子何嘗算盤不是打得叮噹響。再說了,姬詩瑤畢竟是晚輩,讓她交出道統,這如何開得了口。”

歐陽康還算說了句人話!

能夠面對頂級道法而不動歪念,葉無量不禁高看了歐陽一眼。

他心中正盤算著,是否將《大道弈墨訣》交給歐陽康時,卻見沙邢起身說道:“師兄,此言差矣。”

“天道宗的沒落,不是你我的責任,是他天道宗傳人的無能。的確,我們各派多少都受過天道宗的恩惠,但云州北部道門的處境,師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大家的實力不能壯大起來,遲早會被南蠻子給吞併。”

“為了北部道門的生存大計,為了能夠在南蠻子面前抬起頭來,師兄,你斷不能再婦人之仁。天機子不過一個死人而已,又何須在意,大不了日後多家關照那些小輩便是。”

“逝者已矣,活人總要為小輩們爭個未來。靈園的進入資格關乎整個北部的命運,說什麼也不能讓南蠻子全佔了去。”

“今日,過兒便要與蘇師侄完成大婚,你也不相見日後他們受南蠻子的欺負吧。師兄,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要聽取大家的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