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班侯爵狠狠的咬住了自己的牙齒,感覺自己那顆經歷了上百年風浪的心與他的雙膝還有額頭一樣隱隱作痛,都說弒神者百無禁忌,可好歹還是生活在一定的秩序之中,可這傢伙,更像一個在混亂的泥沼裡生存的瘋子。

不過,不管是他是怪物還是瘋子,暴虐,殘忍這點倒還真是如出一轍。

“該結束了,”

羅蘭手中的信念狂雷已經匯聚完畢,感到自己背後那面臨生死關頭才會有的毛骨悚然感之後,沃班侯爵也顧不上那麼多,天空中的烏雲瞬間匯聚起來,僅僅只是一瞬之間,足足有半個大型體育場那麼大的雷球就從天空跌落向羅蘭的方向。

“光的神聖,夜的眼睛,一切樂器或詩歌所發的和諧,一切預言、一切醫藥、一切光明都屬於您,為了白晝,吾祈求您的加護,勝利和讚美,都該給予您的歌。”

“羅蘭,自豪吧,百年來,你是第一個逼得我念誦言靈的弒神者。”

在雷球之中,沃班侯爵佝僂的身影不但沒有被金色的雷霆所吞沒,反而站了起來,並在一片耀光中形成了一個膨脹的黑色影子。

他也首次摒棄了小鬼的稱呼,選擇以姓名來叫羅蘭。

在賢人議會的記載中,百年來的時光裡,沃班侯爵的言靈仍未被具體的記載。

使用言靈可是加強權能的一個重要因素,從未曾被記載言靈的內容就可以看出來,沃班侯爵到底有多強,花樣繁雜的權能以及弒殺了那麼多位神明積累的龐大魔力讓沃班侯爵不需要使用言靈都能達到出色的戰果。

即使是和多尼那斬斷一切,棘手無比的{撕裂的銀之手}對戰的時候,他依然未曾使用言靈。

同樣,這也意味著,當沃班侯爵使用言靈的時候,往往就是局勢失去了掌控的時候。

沃班侯爵不斷膨脹的狼人之影仍在掙扎,他一步步的向前走著,像是要撕破雷球的籠罩一樣,可劇烈搖晃的大地就像地震中的鳥籠一般,沃班侯爵就是那個被禁錮的鳥兒,大塊大塊的石板轟然砸下,一座座大廈好像血肉被剝離的巨人一樣,露出了有些蒼涼的鋼骨支架,但這最後的支撐也迅速的倒塌下來,好像砸向大地的天罰。

地面上裂開的幽深裂縫裡,被烈焰重新填滿,被雷霆融化的環境開始了二連擊,無處逃逸高熱氣流席捲著上升,像一條嘶吼的巨龍,伸出火舌舔舐面前的一切,倒塌下來的鋼骨支架被灼燒成了漆黑的金屬框架,高速飛舞的熱風如同被烈火鍛造的刀子一樣,刺穿了阻擋在面前的阻礙,將從熄滅的金色雷霆裡衝出來的巨型狼人再次包裹。

沃班侯爵面對這接連不斷的災難攻擊,只能再次發出憤怒的嘶吼,體內的魔力快速的支出著,讓神聖的光芒將自己包圍,刺眼的金白之光圍繞在狼人身旁,莊嚴的拱衛著,神性的光輝開始瀰漫。

這一連串的災難在接觸到這光芒的時候直接冰雪消融,不見蹤影了,而沃班侯爵也終於得以喘了一口氣,用怨毒的綠色眼睛盯著天空的羅蘭。

被銀白色的皮毛包裹著,他身上炸裂的傷口正在被長出來的肌肉自行勾連,癒合著,僅僅是站在地面上跺跺腳,就能夠引起震顫,碧綠色的眼睛更是被暴虐與殺伐所包裹,充斥了野性的殘忍。

明明是代表瘟疫的一面,可在身上光之加護的襯托下,恐怕不明事理的凡人已經開始頂禮膜拜了吧,貪婪之群狼可以讓沃班侯爵自由的在狼,狼人,與人的形態中切換,為了防禦羅蘭的攻擊,沃班侯爵正是用這狼人的形態強行跑了出來。

不過僅此還是遠遠不夠的,只靠狼人形態的話,沃班侯爵預估自己可能會死掉,為此,他才破例用言靈來呼喚光之加護。

這可以讓他對於光與熱有極高的耐性,這才是他成功突圍的主要原因,但也正是因為羅蘭所說的那樣,缺乏爆發性的攻擊手段才會讓沃班侯爵自戰鬥開始來就一直這麼被動。

他踏出一步,直接讓周圍的斷壁殘垣撲簌撲簌的震動著,一些矮小的房屋在沃班侯爵的腳下化作了齏粉,看著面前的羅蘭,巨大的狼人咧開嘴巴,用帶著腥氣的口腔吐出了致命的威脅。

可羅蘭卻沒有理會沃班侯爵,而是露出了奇怪的神色,看向了在一片斷壁殘垣的街道中,為數不多的完好路燈的上方,用疑惑的口吻發問了。

“你怎麼來了?我可不記得你是對這種戰鬥感興趣的傢伙。”

多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