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經有災民因病死亡訊息了!朕看他不是和朕作對,就是想讓汝南瘟疫橫行!”

“老臣已經責令他給災民另行安排住所了。請皇上放心,這次絕對不會再有災民病死了。”

“不夠。”蕭瑜呷了一口桌上的茶水,已經冷了的茶刺激到喉嚨,他又咳嗽起來。

“你擬一道詔書,徵用汝南的寺廟道觀客舍旅店安頓災民,錢財由朝廷出。”

“這.....那汝南城裡的百姓可能會有怨言啊.....”

“朕看是他對朕有怨言。朕砍倒了他靠著的大樹了。”蕭瑜的聲音驟然冷下來。戶部尚書這才想起,劉才這個人,是王慎之提拔的,趕忙閉了嘴。

“你不必擔心他又想出什麼陽奉陰違的法子。”蕭瑜怒極反笑。

“朕聽說他這月娶了第四房小妾。這次要是在安頓不好災民,就帶兵把他和他的五個女人一起扔到江邊,讓災民住他的家。”

“皇上英明。”

戶部尚書退出御書房,擦汗之際看見了已經等的不耐煩的齊均。

齊均進到屋子裡,先入眼的是地上一本開啟的奏摺,他順手撿起來,然後單膝跪地,行禮道:“皇上別來無恙。”

蕭瑜餘怒未盡,見到久違的齊均,先是眼前一亮,隨後又想起自己被放鴿子這件事來。

他重新坐定,將披風披在自己身上。

“起來吧。”蕭瑜命令道。

齊均從地上起來,和蕭瑜一起經歷了許多以後,當初把喜歡蒙在心裡的靦腆早已散去。

他本身是個灑脫不羈的人,此時漸漸顯出本性來。

“不知齊將軍此時前來所為何事?”蕭瑜明知故問道。

“末將是皇上欽點的劍術老師,來這裡是教皇上練劍的。”齊均平靜地說。

“咳咳!”蕭瑜的話未出口,自己又咳嗽起來。

齊均見他身子虛弱,不再拘泥君臣禮節,一個箭步上前,將他桌案上的茶杯倒上水,但握著茶杯,他不禁皺眉道:“這麼涼的茶,難怪皇上喝了咳嗽的更厲害了。”

言罷衝門外喊了一聲福吉的名字。

“本來是熱的,說話時間久了,就變涼了。”蕭瑜緊了緊身上的狐裘披風。

他並不是為福吉開脫,而是他和戶部尚書談了確實有一陣了。

“奴才罪過,奴才這就去添些熱茶來。”福吉一邊請罪,一邊端著茶杯準備離去。

“等等。”齊均喊住福吉。“還請福公公再去讓人煮一些冰糖雪梨來。”

冰糖雪梨,煮的恰到好處的梨軟爛香甜,湯汁都是琥珀色的。

他小時傷寒不喜歡喝苦藥,為了讓他吃藥,母親每次都親手給他煮冰糖雪梨。

“是。”福吉應聲,躬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