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在信紙的下方,分別寫下雙方簽名的甲乙方字樣。

按照這個格式及內容,陳立本再手抄了一份。

兩家人都檢視無誤,陳立本及其一家人,各自簽好了名字;趙永水夫婦和趙玥,也簽了名。

陳良娣找來紅印泥盒,雙方依次蘸了印泥,在各自名字上面加蓋了拇指印跡。

找來草紙擦了手,陳立本就讓陳良娣拿著協議書,帶著趙永水一家去芙蓉衚衕居委會備案蓋章。

這個時代的人們都很熱熱情,甚至說熱情得過份,也是極其恰當的。

陳立本、陳良娣帶著趙永水等人走到衚衕東邊的盡頭,就是芙蓉衚衕的居委辦公地點了。

這是處在一座小院裡的居委會。

院門口,站著兩名六七十歲的街道大媽。她們左上臂戴著紅袖箍,上面印著黃色的“執勤”字樣。

號稱“小腳偵緝隊”的這些治安執勤的大媽,不要以為只是做個樣子。還別說,小偷小摸,甚至尋常的混混、街霸,還真的對她們畏懼三分,甚至是十分呢!

究其原因,首先是這些大媽的氣勢很足。違法亂紀的言行,她們肯定是不能容忍的。更遠勝於此,對於一切她們看不慣的事,大媽們必會主動地予以嚴厲糾正!

另外,或許就是大媽們畢竟是女性,年齡又很大。一般的壞人雖然是壞人,但家裡也都有女性,最起碼他們的媽是女的。

因此,壞人對於這些戴著紅袖箍的街道大媽,都是無計可施:打不敢打,罵不敢罵——這也是那個時代的所謂壞人們,“盜亦有道”的內心精神的外在反映。

真的是這樣嗎?

站在院門口的這兩位大媽的聊天內容,就可以給予佐證。

花白頭髮的大媽笑著問:“看了昨天的《京城晚報》了嗎?”

“嗐,您明知道我不識字的。”銀白色頭髮的大媽埋怨著說。

“哦,一時高興沒想起來。那我就告訴您,”花白頭髮的大媽說,“前天傍晚,一位七十多歲的執勤大姐,盤問了一個過路的賊頭賊腦的人。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肯定是壞人!”銀白色頭髮的大媽立即義憤填膺。

“真讓您說著了!”花白頭髮的大媽挺直胸膛,大聲說,“那位大姐一問,那個壞人就心慌了!壞人要跑,大姐就死拽著不放!一來二去,您猜怎麼著?”

“怎麼著?!”銀白色頭髮的大媽緊張地問。

“那位大姐最後把那個三十來歲的壞人,按倒在地上!”花白頭髮的大媽驕傲地說著,彷彿是親眼見到。甚至,她的神情就像是她捉獲了那個壞人一樣。

“好!”銀白色頭髮的大媽解氣地說,“壞人後來怎麼樣?”

“壞人一是害怕那位大姐的氣勢,二是怕人民群眾嚴厲打擊。乖乖地趴在地上等警察來!警察來了一問,您猜怎麼著?”花白頭髮的大媽說著。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