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朱由檢就被放出來了,王體乾來給朱由檢解除了禁足令,帶著他去了西苑。

來到西苑的一條船上,船就往太液池中間駛去。

朱由檢隨王體乾上了船樓,裡面只有天啟一人,天啟今天顯得異常憔悴,明顯昨晚備受煎熬。

朱由檢憂心歉意的說

“皇兄,讓你憂心了。”

天啟搖了搖頭,略顯落寞甚至帶了些許的哀求的說

“五弟,你就一定要去東江鎮嗎?不去不行嗎?”

朱由檢雖然很想說不去,但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說

“皇兄,對不起,我一定要去!

原因我在昨天的摺子中已經說了,如果不想辦法阻止建奴劫掠朝鮮,建奴一但恢復元氣……”

天啟擺了擺手,沒讓朱由檢說下去。

“你說的我都知道了,不用再說了,這些事就不能讓袁崇煥去做嗎?”

“皇兄,遼東那邊抽不出太多兵力援助朝鮮的,一但抽調太多的兵力,建奴完全可以舍朝鮮而取寧錦。而只抽調少量兵力,沒有好的統帥,也是不行的。而且此事還涉及到朝鮮,沒有絕對的權利,也不好施展,所以只能我去了。”

天啟聞言,雖然心情還是不怎麼好,但還是笑了起來

“你就這麼自信,你是好的統帥?”

朱由檢也笑了起來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但我可以找人,還請皇兄讓我將孫督師帶走!”

“孫師傅嗎?那為何不讓孫師傅去負責此事呢?”

“皇兄,讓孫督師過去,先不說魏忠賢那些人會不會同意,其實孫督師不適合負責這事的。孫督師這人太過堂堂正正了,他講究以勢壓人,說難聽點就是有些死板了,而建奴入朝,那時候的局勢必定是以弱敵強,必須要兵行險著,孫督師那能力幹不了的。

而我就不一樣了,不是我自誇,雖然我比不上皇兄,但我自己感覺,我還是很機敏的,而且又沒條條框框的限制,不用瞻前顧後的,想怎麼打怎麼跑都行,不用擔心彈劾,到時候論隨機應變,奇思妙想,我肯定比任何人都行。”

看著朱由檢那誇張的臭屁表情,天啟雖然知道是在逗他開心,不過還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啊,這還沒過去呢,就想著怎麼跑了,就這還去打建奴呢。”

朱由檢撓撓頭,笑呵呵的說

“皇兄,這不是敵強我弱嗎,我又不傻,打不過當然要跑了,到時候如果我灰溜溜的跑回來了,你可別治我的罪。”

天啟沒有說話,只是感慨的摸了摸朱由檢的頭,將他拉進了自己的懷裡。

他知道朱由檢只是不想讓他擔憂才這麼說的,他知道自己這五弟的性格,以前是執拗,出去了一趟又多了些堅毅,此去不拼到山窮水盡,是絕不會回來的。

兄弟倆抱了一會兒,天啟才釋然的說

“五弟,是皇兄沒做好,讓你要去東江鎮冒險……”

擺擺手,制止了朱由檢想要說的話,才接著說

“皇兄知道你性子執拗,這兩年你和皇兄慪氣了一年多,除了那些禮節性的問候,沒和皇兄說過一句話,你也是狠心啊,當然皇兄也有錯,放不下架子,沒和你解釋。”

“皇兄,你別說了,都是我的錯,是我那時候鑽了牛角尖,就算皇兄給我解釋,我也不會聽的,而且你是皇上,本就不該和我解釋什麼的。”

“你是我弟弟啊,兄長給弟弟解釋一下又怎麼了。這幾個月你的那些努力我都看在眼中,我是既欣慰又心疼。

這次我知道我勸不了你,還反而被你說服了,皇兄讓你去東江鎮,不過你一定要給皇兄保證,一定要完好無缺的回來!皇兄還在等著你呢!”

“皇兄!我向你保證!我!信王朱由檢!一定會從東江鎮,完好無缺的回來的!”

“嗯,此去東江鎮,你要什麼,不管什麼東西,只要皇兄能拿出來,都會給你!”

朱由檢早就想好了,當即就說

“皇兄,我要去兵仗局挑選火器,再把京中的火藥全部帶走,然後以前不是得了三十門紅夷大炮嗎,拉去了遼東十二門(炸了一門,寧遠之戰有十一門),剩下的我要帶走十門。”(京中所剩大炮一說十二,一說十八,不深究,反正十門拿得出來)

“還有呢,人呢,你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