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子歌沒有想到徐福居然還是絲毫不為所動,心裡不由得輕視這個眼前的大方士:“沒想到這徐福居然被魔兵嚇破了膽,自己就引頸受戮了。”

不過這也是羋子歌入魔之後變得狂妄,要是他還是那個沒有被魔刀鳴鴻控制的楚國第一勇士,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對。

砰的一聲,所有衝在最前面的魔兵被一陣金光盪開,狠狠地飛了出去砸在地上,街道上的地磚都被砸的裂開,甚至有些身體強悍的魔兵直接將王城街道旁的房屋厚厚的夯土牆砸開。

“什麼?”羋子歌忌憚的看著擋在徐福和王翦面前擋住魔兵的一座古鐘。

“這難道就是東皇鍾?”

“東皇鍾?”羋子歌的聲音變得有些蒼老,王翦詫異的看著表情怪異的羋子歌,而徐福則是一副瞭然於胸的淡定模樣。

羋子歌仔細的打量著那發著金光護住徐福和王翦的大鐘,呈玄黃色,鐘體之上,混沌之氣勃然而發,鐘體外滿天星斗環繞其上、鐘體內不時有日月祥光隱現其中。

羋子歌的表情逐漸變得豐富起來,有震驚、有疑惑、更多的是興奮,那種無敵許久忽然碰到了能與之一戰的敵手,能夠暢快一戰的興奮。

羋子歌手裡的刀開始發出輕微的刀鳴,表現出對那大鐘的敵意。

“不,這不可能是先天至寶東皇鍾!”羋子歌手裡的鳴鴻魔刀在輕微的顫抖,是鳴鴻魔刀認出了那護著方士徐福和老將王翦的大鐘,羋子歌像是受了什麼刺激的吼叫著,聲音也由剛剛的蒼老聲恢復了羋子歌本來的聲音。

“徐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短短一個時辰不到的時間裡王翦經歷了這一生都沒有見過的場面,心裡早已滿是疑惑開口問道。

“剛剛說話的不是羋子歌。”徐福雖然內心不想讓王翦知道太多內情,不過想了想還是給這個秦王嬴政最信任的老將解釋了一下。

方士徐福的話落在老將王翦耳朵裡無疑是一道晴天霹靂,將王翦驚的說不出話來,半天才緩過心神開口說道:“你是說剛剛開口說話的不是羋子歌,若不是羋子歌,那又能是誰?”

徐福頗有深意的看了羋子歌一眼,才緩緩出了聲。

徐福口中只說出了一個字:“魔!”

“魔!”這個曾經只會出現在文書竹卷之中的字眼就這麼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老將王翦的眼睛中,耳朵裡。

看著羋子歌手裡那把還在輕微顫抖著發出刀嘯聲的鳴鴻魔刀,王翦一下子明白了剛剛說出“東皇鍾”三個字的那個蒼老聲音來自哪裡。

剛剛佔據羋子歌身體發出蒼老聲音的不是別物,徐福說的沒錯,他真的是魔!

是魔刀鳴鴻剛剛在用羋子歌的身子說話!

老將王翦的心像是一下子掉入了三九天的冰河中,身體裡的魂魄也開始冒著涼氣,思緒一下子停滯下來。

一把刀,一把魔刀,鳴鴻魔刀就這樣佔了楚國第一勇士羋子歌的身體開口說話了!這是多麼駭人的一件事,老將王翦歷經大秦兩代君主君主帶兵打仗數十載,身經百戰,身上的刀傷劍創不計其數,被敵軍夜襲幾乎喪命的經歷更是數不勝數,可是他沒有一次像現在這般恐懼。

那把魔刀,魔刀鳴鴻居然有自己的意識。

王翦並非沒經歷過靈異之事,帶軍多年,常行軍在荒山野嶺之處,但所遇妖魔鬼怪不是見了大軍就被大軍的血煞之氣驚走,就是被獵妖衛誅殺,可今天不僅數十獵妖衛被到處擊殺,甚至自己帶來的五千大秦鐵騎就那樣詭異的喪命在這楚國的王城之中。

老將王翦怕了,此時的他更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面臨著駭人的恐懼。

王翦手裡的鐵劍幾乎難以握住,險些掉落在地上。

“莫慌!有我徐福在,保你安然無恙!”徐福的手輕輕地拍在了老將王翦的後背,感受到徐福手裡傳來的一絲暖意,讓王翦這才定下神來。

“好大的口氣!我就不信你面前的真的是先天至寶東皇鍾。”羋子歌擺擺手,那群蓄勢待發的魔兵早已按捺不住衝了上去。

又是一陣金光閃過,那群魔兵再一次被盪開。

那群狠狠摔在地上的魔兵馬上爬起來,怒吼著就要再一次衝上去。

“退下!”看到羋子歌的臉上滿是不悅,那群魔兵不甘心的退了下去,把徐福和王翦再一次空了出來。

“傳說太一、帝俊成立天庭之後,太一為東皇,帝俊為天帝,都是至高神。而東皇鍾就是東皇太一出生時懷裡抱著的混沌鍾,作為東皇太一的伴生至寶更是先天至寶,東皇鍾確實是神物。東皇鍾作為上古妖族天庭的鎮壓氣運之物,呈玄黃色,鐘體之上,混沌之氣勃然而發。鐘體外滿天星斗環繞其上、鐘體內有日月祥光隱現其中,五色毫光照耀諸天。”羋子歌的聲音再一次變成的蒼老,聲音裡都是那種想要和上古先天至寶東皇鍾一戰的渴望。

“此東皇鍾據說有主宰時空造化,擁有鎮壓混沌之威、顛倒時空之力、煉化陰陽之功、扭轉乾坤之能。此寶玄妙無限、造化無窮,可以禁錮時間、鎮壓空間。防禦之強無與倫比,一旦有人祭出便是立於不敗之地。”羋子歌的聲音越來越大,伸出手隔空像是在觸控那玄黃色的東皇鍾一樣。

“更為神異的是此鍾又可開天闢地,鎮壓鴻蒙氣運,演化天道運轉,又可扭曲時空,顛倒陰陽,任何非聖在東皇鐘面前毫無抗衡之力。”羋子歌的聲音愈發的興奮,目光灼灼炙熱的看著那東皇鍾,眼神裡的戰意愈來愈烈。

魔刀鳴鴻控制著的羋子歌絲毫沒有任何隱瞞的開口說道,那每一個字傳到方士徐福耳朵裡無疑都是晴天裡的一個驚雷,將徐福震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