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張寅沉默了。這件事看來比自己想象中還要複雜不少。而且從鄭鴻鵠的話中,張寅得知了這個叫趙柱貴的人找了不止一個陰陽先生。雖然在江湖上,靠矇騙吃這碗飯的人不少,但是他們多多少少都還是有些本事。如果是簡單的事件,他們一般都能夠解決,不然他們的飯碗早就被砸了。

“鄭哥,麻煩你再多給我說說他的情況。”

“老趙的情況確實比較複雜一點。他是白手起家,發家也特別快,之前在我們這個圈子都沒有這麼一號人的。他是五年前才開始接觸鋼建材生意,做了幾個大買賣後,狠賺了不少錢。本來大家都以為他是一個土味暴發戶,都沒想怎麼搭理他。但幾次偶爾的接觸後,發現他的談吐品味都不算太俗,為人也很好相處,做事也不太斤斤計較,所以慢慢就讓他融入了我們的圈子。我之前以為,也許正是因為他這種好的性格,讓他短時間內做了幾個大買賣和認識了不少朋友吧。”

張寅納悶,鄭鴻鵠說這些幹嘛,這些和趙柱貴的事沒多大關係,他根本不在乎趙柱貴是怎麼發家致富的。

“但其他人有另外的說法,他們聽說,老趙是五年前去了一趟東南域那邊,也不知道是泰國還是印尼哪裡,他在那邊認識了什麼師父,憑藉著那師父的指點,才在短時間內飛黃騰達的。”

張寅一愣,東南的師父,只能是降頭師或者小乘佛教的師父,不然,還能是什麼師父?這兩種師父怕都不是容易欺負的角色,他們都能驅怨靈使邪術,只是專精方向不同罷了。如果這說法是真的,趙柱貴會認識那麼多陰陽先生,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了。

“所以,他使了降頭或養了小靈,如果是的話,那可能是反噬。”

“他應該沒有養小靈體,他拜託我的時候就說了。”

陸文許突然打斷:“媽呀,聽著你們聊的東西好神秘,和電影一樣。啥是養小靈體,啥是翔頭?”

“降頭,這個字念jiang,”張寅白了陸文許一眼,“之前唸書的時候,我給你講過,你說是騙人的,那時候你不聽,現在你就要聽了?”

“哈哈,那個時候不是不信嗎?快寅哥兒,你快給我說說,我以後去勾搭妹子的時候,有更多可以講的東西!妹子好像都喜歡聽這些,就你們公司樓下物業的那妹子,我就隨便編了幾個鬼故事給她聽呀,她就迷得七暈八素的……”

“行行行,您老可先閉嘴,我空了給你講什麼是降頭和養小靈,先讓鄭哥說完。”

陸文許馬上雙手交叉,在嘴邊做了一個“stop”的姿勢。

“老趙講他沒有養小靈,也沒有搞降頭術。他五年前在泰國旅遊時,確實遇見了一位高僧……”

聽到鄭鴻鵠講到高僧時,張寅不屑地在內心笑了笑。他從不認為那些搞邪術、養小靈的和尚,能叫做什麼高僧?真正的得道高僧,哪會做做些事情?

“那高僧具體指點了老趙什麼,他沒有具體告訴我,這是他發誓了不能講的。回國後,他便聽從高僧的指點,在市區裡專挑凶宅買。”

“挑凶宅來買?買來請先生來做法事,弄乾淨之後再賣賺差價嗎?”張寅問。

“哈哈,寅哥兒你也可以這麼做,低買高賣,光速致富。”

鄭鴻鵠使勁擺了擺頭:“不。老趙買了凶宅後,不做法事暫時也不賣,他要進去住七天七夜,然後才搬出來。他說這是借凶宅的凶氣,來旺自己的運勢。”

住凶宅借凶氣,以此來旺運勢?

張寅都傻了。這是他也聞所未聞的事情。

聞所未聞,代表不可知。未知即可伴隨巨大的風險。

真的作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