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翰,你傳回來的那個戰報,真的是.......”剛一走進中軍大帳,王宇翰便聽到晟王的聲音在自己耳畔響了起來,帶著些許的疑惑,又有著淡淡的難以置信。

王宇翰當然知道這些情緒是怎麼來的,甚至即便是他自己,若不是親眼所見,都不可能相信,這世間竟是有人能夠以一己之力正面硬撼五千頂級超精銳,並且將之壓制.......

當下王宇翰先是向晟王和謝胤行了一禮,隨後才道:“王爺,那些事情,的確都是末將親眼所見,並無一點虛假。”

即便晟王早已是對那戰報上所說的內容信了九成九,可是現在聽到王宇翰親口所說之後,卻還是忍不住的心中震驚。

“那銀戟鐵騎的戰鬥力如何?”良久之後,晟王這才向他詢問道。

即便是晟王,以前也從來不曾與銀戟鐵騎交過手,只是聽過它是岐國信安君花燮麾下的強軍,對於對方的具體戰鬥力,卻是不太清楚。

“當世絕頂!”聽到晟王問到此時,王宇翰的面色也是變得凝重了起來,“絕不下於武陽君麾下鬼將陳子云的白袍軍,我天策府上下十一營,也唯有當年夏殤老哥的破鋒營能穩壓他一頭。”

說起破鋒營,晟王的面色也是黯淡了不少。

當初為了奪下岐國長陵君凌英鎮守的庸關,晟王不惜以夏殤和整個破鋒營為誘餌,將長陵君麾下最精銳的那些超精銳級別的大軍都引誘到了郅水國內,這才一舉攻下了庸關,可整個破鋒營,自夏殤以下,八千餘人,足有七千多人為這個計劃付出了性命,算是徹底覆滅。

“只有當初的破鋒營才能壓他一頭嗎?”晟王面色微沉,“依你看,你們驍騎營、驤武營、驍雲營這三營,對上銀戟鐵騎會如何?”

王宇翰面上卻是露出了些許笑容:“若是在之前,那自然不會是他們的對手,甚至我們這三營中,任意兩營聯起手來,才有可能擊潰他們,但是現在,我三營任何一營都能力壓他們一頭!”

這般回答著實是令晟王有些意想不到,不過轉瞬間他便已是明白了王宇翰的意思。

銀戟鐵騎強者強矣,可是和蘇景一戰,統帥君文陣亡當場,戰場上的五千本部,被幹掉了三千多,損失慘重。

就算這次之後,銀戟鐵騎還有其他計程車卒能夠將編制補充滿,可是失去了一手打造銀戟鐵騎的統帥君文,換上新的統帥,只怕戰鬥力會下降不少,整體戰鬥力絕對無法與巔峰時期的銀戟鐵騎相比。

這也是王宇翰如此自信的原因。

而事實是不是這樣呢?答案當然是.......

在晟王接見王宇翰的時候,身受重傷的君烈統帥著銀戟鐵騎和北疆狼騎的殘兵敗將,也回到了郅水郡中,見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花燮。

在看到自己麾下最得力和最看重的兩大超精銳損失如此慘重,花燮只感覺頭腦一陣眩暈,胸口中一股惡氣梗在那裡,兩眼發黑,面色蒼白,久久的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噗!”半晌之後,信安君花燮才終於是仰天噴出一口逆血,身形直挺挺的往後倒去,倒下的同時,耳畔不斷的傳來一道道驚呼之聲。

好一會兒,花燮這才緩過氣來,甦醒了過來。

“損......損失如何了?”花燮看著圍在四周的眾將,顫聲問道。

“君侯,北疆狼騎麾下,只剩下末將和四十八名士卒了。”一人跪倒在地,痛聲說道。

待得他帶起頭來,赫然便是北疆狼騎新晉的那名校尉孟邪。

那一戰之中,他奮力拼殺,終於是從第一輔助軍團的軍勢之中殺了出來,可麾下跟隨他一起殺出來的,卻是僅僅只有四十八人,其他的人,包括北疆狼騎的大部,已是徹底被絞殺殆盡。

也就是說,如今的北疆狼騎,總共的也只剩下他們這四十九人了。

這麼多年以來,高文遠一手訓練出來的一萬超精銳級別的北疆狼騎,除了五百來人是陣亡在青雲關下的,其他的九千多人,都死在了止戈軍的兵刃之下。

好在高文遠在他被擊殺之前,施展一種秘術,將自己領悟的天狼之嘯轉移到了孟邪身上,給孟邪留下了復原北疆狼騎的可能,否則的話,北疆狼騎基本上可以預設覆滅了。

可是即便如此,孟邪想要重新塑造出全新的北疆狼騎,沒有四五年的時間,也是絕對不可能的。

“四十九人,四十九人。”花燮慘笑一聲,又看向另一邊滿身是血的君烈,“銀戟鐵騎呢?損失如何?還有你大哥呢?”

“君侯!”君烈以頭搶地,痛哭失聲,“銀戟鐵騎陣亡三千三百人,我大哥......他.......他......被.......”

花燮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了許多,勉強站起身來,目光掃過一眾下屬,沉聲道:“這一切,都是因為大離的那個止戈軍蘇景?”

北疆狼騎基本等同於全軍覆沒,銀戟鐵騎雖然要好一些,可是卻也一戰損失了三千三百本部,擊殺的斬獲更是一個沒有。

所有人都低著頭,一句話不說,殿內瀰漫著一種沉寂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