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丞相所言。”蘇景拱手道。

聽得姚元之的話,眾人看向蘇景的目光也都變化了不少,能被姚元之老丞相這樣的三朝元老所認可,這蘇景的文才可真是卓然啊。

看著眾人的反應,姚元之笑著說道:“看來於楹聯一項,你們這數百人之中,當是以蘇景為先了,不過風華文宴,自然不能僅僅侷限於楹聯,接下來各位可以一展文思才學,以今日上元為眼,吟詩作賦,來與蘇景爭一爭今夜文宴之首!”

姚元之話音落下,立時便有一青年起身笑道:“既然如此,在下便先來拋磚引玉,上元詩詞相詠吟,一展文思顯才情。今夕笑陪諸君對,潘江盡灑陸海傾。”

許久之後,一青年起身道:“我亦有所得,請諸位品評。”

眾人視之,卻是翰林院元裕之,與姬正、楊升之合成翰林院三傑。

“袨服華裝著處逢,六街燈火鬧兒童。長衫我亦何為者,也在遊人笑語中。”

似是有元裕之開了個頭,眾多青年才俊紛紛開口吟詩作詞,一時之間紛紛有佳作問世,即便是以離皇、姚元之等人的眼光看來,都算得上是不錯的詩詞佳作了。

看著那一個個吟詩作詞的青年才俊,蘇陌心中也是有所感觸,本想吟詩一首,卻又突然想到了幾日前大哥蘇直給他的那張詞作。

糾結了瞬息之後,蘇陌便是做出決定,長身而起,高聲道:“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好詞!”蘇陌作出此詞,頓時引得在場所有人紛紛喝彩。

這首詞開篇便是大開大合,恍若山水潑墨,狂草疾書,開篇便是用最為瑰麗的必掉展開那等宏大的氣象。

上闕將上元之夜成宮苑那等盛大的景象,大氣磅礴的勾勒了出來,彷彿是直接將整個成宮苑的景象濃縮到了所有人眼前。

本來就只上闕,便足以傲視全場,可到了下闕,卻是將那份意境從那整個繁盛之境中抽離了出來,遺世而獨立,極致的繁盛到極致的寂靜,那等超絕的衝擊感,瞬間便是震撼了每個人的內心。

“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日的詩詞之作,當是以這蘇陌的這首詞為最佳了。”南邊觀眾席上,許多觀眾暗暗念道。

“好詞,好作,我亦有所得,請諸位一品。”這時,又有一人起身而來,朗聲道,“千門開鎖萬燈明,正月中旬動帝京。三百內人連袖舞,一時天上著詞聲。”

眾人循聲看去,正是清河城張氏張祜。

看著那一個個熱鬧極了的詩詞之作,長孫衍心中別提有多麼難受了,在這樣的場合,他同樣也是心有所得,作了一詩一詞,只可惜他之前與蘇景對賭,輸了之後再不言文事,因而根本就無法將之作出來。

“早知道一開始就將這詩詞給念出來了。”長孫衍恨恨的道。

此時的場面越是熱鬧,長孫衍心中對蘇景的恨意便是越發的濃郁,終於,長孫衍起身看向蘇景,道:“蘇景,你楹聯一道為眾人之冠,只是不知擅長詩詞否,若是有大作,不如念出來讓眾人一同欣賞如何?”

長孫衍自以為蘇景久久沒有作出詩詞,是因為確實是做不出來,因而便才有了這般說辭,想要讓蘇景在眾人面前丟臉,然而......

“既然趙國公世子都這樣說了,那我自然也不能再藏拙了啊,拙作一首,請各位一品。”蘇景卻是毫不在意的起身朗聲一笑,看向長孫衍的目光之中,更是蘊著一抹不屑。

“火樹銀花合,星橋鐵鎖開。暗香隨風去,明月逐人來。宮娥皆穠李,行歌盡落梅。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哈哈,好詩好詩,本公子就知道以蘇景兄弟的大才,定能做出好詩一首,此情此情,我亦是心有所感,得詩一首,請各位一聽。”

蘇景的話音剛一落下,便聽到一聲洪亮的喝彩聲,隨後眾人就看到,那位年齡剛到二十三歲,卻是已經生得一臉絡腮鬍子的胡國公世子秦英秦大公子,一手拿著一條烤熟的不知什麼靈獸的後腿,一手掣劍,翻身而出,仰天大笑道。

“喂,秦兄弟,你勇則勇矣,可是這詩詞之道肯定不是你擅長的,你還是別出手了,趕緊過來,咱哥倆喝一杯吧!”徐毅看著這般做派的秦英,不由以手覆額,這傢伙今天到底是怎麼了,如此的瘋癲,你他孃的一個殺胚,還會作詩?作死還差不多!

誰料秦英哈哈一笑,一口在手中的烤肉上撕下來一大口,囫圇的嚼了兩下,嚥了下去,道:“世人都以為秦某是個粗人,今日秦某便要辨明此時,當場作詩一首,也好教世人瞧瞧我秦英的儒雅!”

一句話說的眾人瞠目結舌,氣得胡國公秦越七竅生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