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怎麼會這樣,老四他們怎麼會死!?”段山的臉色陰沉得如要滴出水一般,無比可怕。

“副統領,現在怎麼辦?現在已經失去了那兩個丫頭的蹤跡,咱們這次出來最大的任務沒能完成,長老那邊我們該......”

一個屬下同樣也是臉色難看的說道。

他們是奉了大長老的命令來截殺段盈盈和段月兒的,可現在護送她們的人被他們殺了個乾乾淨淨,偏生最主要的目標逃了,這......

“哼!失去了蹤跡?無論怎樣失去蹤跡,她們的目的地都不會改變,走,回紫鐘山,以我們的速度,一定能在她們之前回到紫鐘山,到時候在紫鐘山腳下結果了她們也就是了。”段山怒哼一聲道。

雖說這樣做有些冒險,但是為了能夠完成大長老的命令,也顧不得那許多了,甚至說不定他們現在往紫鐘山的方向趕去,在半道上就能追上那兩個丫頭呢!

然而還不待段山撥轉馬頭,胯下的黑獄馬便是猛地哀鳴一聲,旋即四蹄一軟,栽倒在地,不住的喘息著,眼瞅著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真以為安叔那波自爆沒傷到這黑獄馬?怎麼可能!

要知道那可是地玄境強者傾盡一切的自爆,即便這黑獄馬體型碩大,力量身後,在那一波自爆之後,其實也已經受了不輕的傷勢了,只是因為體質強,從表面上看,完全都看不出來而已。

然而受了那等傷勢之後,黑獄馬馱著三個傢伙,又幾乎是傾盡全力的跑了這麼一段路,終於牽動了體內的傷勢,然後喜聞樂見的撲街了。

段山沉著臉看著已經死得差不多的黑獄馬,神情別說多難看了。

原本若是有黑獄馬在側,自己肯定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趕在那兩個丫頭前面回到紫鐘山,現在的話.......任務徹底失敗了啊!

且不說段山在自己的坐騎撲街之後陰鬱的心情,也不說三人一馬溫香暖玉在懷痛並快樂著的蘇景,單說洛竹關下。

夏殤渾身浴血的盯著對面比自己好不了多少的莫麟,瞥了眼下方地面上遍佈的屍體,目光中閃爍著些許痛惜。

這些都是他的兵,都是他的弟兄啊,可是卻因為他的決定,近乎九成的人都將性命扔在了這異國他鄉,雖說早在出徵之前他便有著這等準備,但事到臨頭之時,他還是無法做到心如止水。

是的,破鋒營本部和輔助軍團合共四萬兩千士卒,都是計劃之中的誘餌,或者說是棄子,而這般肥厚的誘餌,所圖謀的,自然不小。

神情恍惚間,夏殤腦中不由回想起了月餘之前那一日的情形。

天策大營,晟王殿。

寬敞的大殿之中,沒有點燈,周圍籠罩一片黑暗之中。

黑暗之中,晟王的聲音清晰無比的響起:“夏殤,這一次岐國舉重兵攻伐我大離,也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只是......”

“王爺,有什麼安排您就直說吧,這麼多年了,我老夏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夏殤粗獷的嗓音在漆黑的大殿中迴盪,有些低沉。

“我的計劃是這樣的。”晟王並沒有在夏殤面前自稱本王,只是很平靜,很平和的訴說著,訴說著自己的計劃。

良久,將自己的計劃說完之後,晟王透過黑暗看著對面的夏殤,緩緩開口:“老夏,縱觀我天策府,也唯有你破鋒營才能擁有這等力量能夠完成先期的計劃,只是若是真的實施這個計劃,你,甚至你麾下的所有人,都將埋骨他鄉,而且......”

即便說完了自己的計劃,晟王也依舊有些猶疑,他至今還無法下定決心,下定決心去實施這個計劃,他希望夏殤能幫自己一把,幫自己下定決心去否決掉這個計劃!

“王爺!”夏殤猛地打斷了晟王的話頭,聲音斬釘截鐵,這是他加入晟王麾下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在對方一句話還沒說完的時候打斷對方,“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屍還,王爺,這句詩,還是當年您念給我們聽的。”

聞言,晟王神情不由一滯,他的確是想要給岐國來一個狠的,可同樣,他也真的不希望讓自己麾下這第一猛將就此犧牲啊。

“若是沒有為了家國拋頭顱灑熱血的決心,沒有戰死疆場的信念,三十年前老夏我也不會聽王爺一句話便直接投身軍旅了。”

“我相信,不僅是我老夏,包括破鋒營麾下所有計程車卒,他們都有著這樣的信念,即便是那幾千剛進入天策的新兵也是如此!”

“若是我破鋒營的犧牲,能夠換取那般滔天戰果,那更是值得的!”

“所以王爺,不用猶豫了,這個任務,我老夏,我破鋒營,接了!”

“可這一戰,你生還的機會不足半成,除非你能破境。”晟王還是有些忍不住的勸說道,他還是捨不得,捨不得自己這位愛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