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濤聽聲辯位是一絕,就在林寧叫了一聲的時候,他的槍已經扣動了扳機,連著幾發子彈,在林寧四方位置定了位。

啪啪倒了兩個人。這已經十分難能可貴了,令閔舵主有些措手不及。

“你他孃的帶人來了!”他氣惱破口大罵。

季遠凝不答。

“邢濤,你別忘了你是哪頭的,就這麼死心塌地跟著小季,在莫五那裡如何交待?”閔舵主此刻從這麼精湛的槍法中辨別出是邢濤。

季遠凝在黑暗中看了邢濤一眼。

邢濤咬咬牙,他往聲音的出口崩了一槍。他打偏了點,在閔舵主腳邊的地上,土地上因為強勁的力道彈出一個坑,有股發熱的微微塵土味道。

“反了反了,你敢打我。真的是反了。”閔舵主沒想到他會開槍,他打偏了,大概只是警告一下,但是這表明他已經站在季遠凝一邊。

“大家一起上吧,無非是要命一條,今天拼出個結果。”邢濤公開了態度,季園裡的家丁都是季遠凝挑的精銳,季遠凝有失他們也沒有退路,只能奮力向前。

閔培元親自把林寧掠過來。林寧已經見怪不怪了,但她今天總是明白季遠凝的對手都是些什麼人,而且季遠凝反了。

他還是走了這一步,以前他和她現世安穩,她總覺得他會走這一步。他的這一步再林寧看來,沒有好和壞,形勢所迫他亦有這個能力和野心,一定是不得不發。在他的事業上,她能理解。

現下是劍拔弩張的場面,似乎閔舵主勝算多點,畢竟他手中還有林寧這張限制他的王牌。

大表哥曾俊才找了個樹叢躲起來,他可不想沾這個無妄之災的火星。

兩邊都在籌謀,如果這是一場棋局,到底需要攻擊者先佔生機。邢濤一聲令下,家丁們踏著謹慎地步伐往前,季遠凝已經亦帶了把防身的勃朗寧捏在手中。

閔舵主帶著林寧退了兩步,不論結局,這是他的擋箭牌。邢濤已經再次動手,兩槍放倒一個,一時間“噼噼啪啪”在膠著的空氣裡特別令人焦躁。

似乎邢濤佔了上風,逼得閔舵主且戰且退,他帶著林寧站到了橋中間。

冬天的風很冷,刮到林寧嬌嫩的臉龐上生疼,可雲城這個偏南方的城市,溫度遠遠不會令河流凍結,到了橋中間,靜謐夜裡河流很是湍急,嘩啦啦作響。

“季爺,救我,季爺。”

一句驚慌失措的女聲令季遠凝停了腳步,邢濤為是一怔。林寧很熟悉這個聲音,她的汗毛都豎起來,今天可不止是自己一個人做了階下囚,還有另一個女人相陪,本該在季園的姚阿杏她怎麼出現在這裡。

這個疑問季遠凝同樣也有,當然,姚阿杏不會是獨自到來,四周火把點起來了,火光把場景全部顯現眼前,真實不虛。

閔舵主拿著槍逼著林寧,還有四五個隨從在身邊。另一頭邢濤帶著家丁們都是射擊和護衛的姿勢,季遠凝也在其中。

火光亮處的另一邊橋頭,池三爺搖著輪椅晃晃悠悠出來,一個手下拿匕首對準的是身穿尋常衣衫的姚阿杏,她的打扮既不是大紅婚服也不是換了的禮服。

“你什麼意思,池三爺?”季遠凝壓著怒火道,“你趁我不在,從季園帶走了她?”

“能糊弄到你季先生,也是一樁可以到雲城坊間宣揚的事。”池三爺笑起來,他胖乎乎的臉上配合著閃著精光的眼睛,可謂笑裡藏刀。

“你馬上就明白了。”池三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季遠凝和邢濤相向對視一刻,現在橋上似乎都是他的軟肋,他的兩個女人都掌握在對家手中。

季遠凝被激發出血性,邢濤知道他毫無退路只能向前一搏。

“弟兄們,願意跟我的,一律重賞。我手上有顧山主的印信,相信我不會虧待兄弟們。”季遠凝激勵道。

“兄弟們,我們已經走到這裡就沒有退路。要想搏前程,只能險中求,靠自己!”邢濤在一旁幫著敲邊鼓。

說著季遠凝帶著的所有人,都被激發起功名心和殺心,他們再次對著橋那邊的人邊躲避邊開槍。

一時間子彈紛飛,季遠凝身邊也有人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