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舵主大可放心。季遠凝一定不負重望殫精竭慮,把金兵部和禮戶部的事情管理好。”季遠凝從頭至尾都是畢恭畢敬的模樣,從事件到行為語言,教人抓不到任何錯處。

閔培元就著這句話,下了臺階。他點點頭:“那就好。”

沒討到預期的效果,閔舵主只好離開。

“幸虧小季你做了準備,否則閔舵主肯定要抓我們的錯處不放。”邢濤為逃過一劫而慶幸。

莫五爺什麼話都沒說,他微微和季遠凝點了頭,揹著手慢慢起身往裡間休息去了。

季遠凝想跟著進去。被莫五爺擺擺手:“今天又是季先生你保下我,屢次蒙救,本當言謝大恩,只是我後背實在疼痛難忍,就不留你了。邢濤,你替我送送季先生。”

“是。”邢濤應了。他隨季遠凝的腳步出來。兩個人沒有說話,穿過後院前院。一直到季遠凝登車,他才把住季遠凝的車窗道:“五爺他身體還沒好,心情最近一直不好,小季你別在意。”

“沒關係,你明白我是怎樣的性子,我們有事還是在你的別院見面。”季遠凝誠懇道。

邢濤點點頭,看季遠凝車子遠走,他轉身進了金兵部照顧莫五爺。

經此一事他想通了很多事情,季遠凝暗暗嘆口氣。他將只是天門山的季先生,永遠不再是金兵部莫五爺旗下的小季。即便再怎麼韜光養晦不露鋒芒,再怎麼避開嫌疑,再也回不去以前了。

陶正禮被陶老爺帶著來了薛家。

薛夫人沒有料到陶正禮這個時候會來。通報時,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問了一遍,誰?

直到確定是陶家大少爺,她才忙忙亂亂梳妝起來。丫鬟紅鶯選了好些衣衫,這個不合適那個顯得老,最後挑了件俏皮的粉色底碎花旗袍,出門見他。

“陶老爺,賢侄,你來了。”薛老爺先已經在會客沙發處坐定,令僕人上茶。

“薛賢弟,我這個兒子實在不像話,今天特地來向親家、親家母賠罪來了。”陶老爺笑道。

“賢侄……額頭怎麼傷了?”薛夫人一眼看到他額頭上的紗布,關切問道。

見薛夫人岔開話題,薛老爺微微瞪了她一眼。

“拿東西時不小心磕了一下,沒什麼,伯母掛心了。”陶正禮客套著。

“我兒子胡鬧,我已經教訓了他。他知錯了,我們和貴府二小姐的婚事繼續,不會因為一些亂七八糟的傳聞而改變。貴府二小姐依舊是我明媒正娶的大兒媳。”陶老爺這是下了保證。

“還不快給二小姐道歉?”說著他推了陶正禮一下。

“對不起,薛伯父、伯母。上次是我不好,傷了明柳小姐的心。今天正好得空,能否請她賞面一起吃個飯。”陶正禮沒有看薛夫人,自顧自把話對著薛老爺說出口。

“好好好,賢侄你有心了,那些小報記者沒得也寫,有的則瞎編。賢侄放心,我們不會在意。”薛老爺很是高興,之前派人去求而不得,這次陶家親自上門,豈不是正中下懷。

薛夫人熱絡的心涼了半截,耳朵幾乎不可置信,她抬頭死盯著陶正禮,然而看了眼笑容可掬的陶老爺,心中有數,更湧上了夾雜同情的情緒。

薛夫人心中盤算,從中斡旋說話:“陶大少,俗話說強扭的瓜不甜,娶妻兩個人磨合亦是你自己的人生,你可要想清楚。”

薛老爺聽了這話,恨不能攆走薛夫人,他沉下臉:“婦人之見!陶大少本城有名的商人,不比你這深閨婦人見識多,他還需要你教?你給我閉嘴!”

薛夫人只好閉嘴不言。薛老爺吩咐人把薛明柳喚來,薛明柳聽陶正禮來,在房裡梳妝良久,妝扮之下她有股年輕洋溢的豔麗。

陶正禮曾見過薛明樺的端莊、林寧的溫婉,她多出的正是那股習慣成自然的嬌憨,是那種深諳男女之事的有意而為的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