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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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大哥別說了,嫁給陶正禮是她自己的選擇。我沒有辦法,我真的不能再追回她了。她說得對,是我親手把她推到江水裡,更是我傷害了她,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根本不清楚,全部都是陶正禮陪在她的身邊,為她排憂解難,我能怎麼辦?邢大哥,你知道我身上的傷是怎麼弄的嗎?就是她親手向我報復。”季遠凝的聲音很是頹唐。
“怎麼回事,跟我說說看。”季遠凝的話題勾起了邢濤的興趣,他開口問道。
“唉,一言難盡。”季遠凝悠悠嘆道。於是邢濤坐下來細聽他的遭際。
自從陶正禮在報上登了將要結婚的訊息,林寧辦公室裡就來了好幾個不速之客。一對是傅石和清月。清月主動帶著傅石來的,傅石見到林寧,除了因為她倖免遇難的欣慰,更有些不好意思。
林寧明白清月的心思,她主動對傅石伸出了手,道:“謝謝你。你曾經因為我荒廢了自己的半生,我在季園裡欠了你很多的情分。現在我很高興看到你和清月好好生活下去,你既然答應娶她,就不要辜負她。”
傅石點點頭,他看了看一旁的清月,心裡終對林寧放手了,他道:“其實林小姐,我一直的願望是你還活著,沒想到現在你真的還活著。林小姐,你放心,我不會對不起清月,老實說,如果說你是我的夢想,而清月就是我的現實。我曾經懷揣著奢望和夢想,但我清楚明白,我每天活在塵世中,面對的是我的現實,或者我回頭看一看,現實是最真實可愛的。聽說你要和陶大少結婚了,我祝福你可以得到幸福。”
清月此刻才真正瞭解了他對林寧的想法,還有為何林寧會出錢給自己,原來他們之前還有許多淵源。但清月是聰慧的,她帶著傅石前來就不打算計較前事。因為就如傅石所說,伴在他身邊的是自己,是那個不算美好也特別美好的現實。
走之前林寧擁抱了清月,清月說,綺夢樓是最大的輸家,走了金玉也沒了清月,但是餘媽媽仍然得了一筆相應的錢,足夠她再尋摸幾個得意的姑娘繼續她綺夢樓的金字招牌。
林寧道:“要知道綺夢樓裡不是每個姑娘會如你這樣幸運,找到了一個真心相待的良人。如果世道一直爛下去,總會有很多女孩子被生計所迫不得不走進綺夢樓,而真有你這奇遇一般的緣分的人唯有你而已,所以我真的希望你們珍惜擁有的一切。”
林寧的話說著清月嘆了口氣。
“去吧,你的緣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只要你們兩個好好過著,總可以慢慢得到生活的饋贈的。”林寧拍了拍清月的背。
“好。林小姐,以後有機會我們再來看你。”清月行禮道,傅石也對她拱拱手,清月挽上他的手臂,兩個人相扶離開了。林寧站在林氏錢莊的臺階前揹著手望著他們的背影很久很久,眼裡滿是欣慰和輕鬆。
送走了清月和傅石,她正要進門去。這時候聽見一個人在呼喚她:“林小姐。”
她轉過身來,定睛一瞧,原來是邢濤。
“邢先生你怎麼來了?”林寧知道報上已經傳開了,該來的人都會來一遍。
“我是為了小季。”邢濤就不是個彎彎繞的人,他快言快語直接道,“小季他在醫院裡躺著,他把之前桃花江畔那天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我。我想,有些事情你大概瞭解的不全面,他不願意開口,還是我來說吧。”
林寧把邢濤請進了會客室,兩個人談了很長時間。
邢濤告辭的時候,也是對她拱拱手,只不過此刻林寧正坐在會客室的皮椅上還沉浸在邢濤的話裡。
季遠凝原來的安排了他在桃花江邊,只是自己墜江時邢濤被人暗算,而季遠凝真的差點投了江,又是邢濤的及時阻攔。她咬著唇,她想象得到季遠凝那時的低落,也瞭解了他在天門山時長久的無奈,邢濤得出了一個旁觀者的結論:他是愛她的,自始至終。
但林寧卻不以為,如果他完全愛自己,那麼金玉又為何,他明明以為金玉是另一個女人,她不知道是不是把金玉塑造得太成功了,完全騙過了季遠凝。不知不覺間林寧甚至吃起金玉的醋。
“在想什麼?”會客室的門再次開啟了,這次進來的是陶正禮。他是來邀請她試看婚紗禮服的,其實他遠遠看見了邢濤離開,等了一會才進來。
他表情若無其事,就彷彿沒有見到邢濤。陶正禮的聲音拉她回了現實,林寧忽然記起了傅石的那句話,她何嘗不是一樣,回頭望望,只有陶正禮是那可愛真誠的現實。她收斂了心緒,向他綻開笑顏:“你來了。”
“走吧,我們去看看後天婚禮的婚紗禮服。我特意從江城萬德商行定製的,今天到了,去試試看吧。我親愛的夫人。”陶正禮見到她笑了,所有懸著的心都放了下來,牽起她的手。
季遠凝在期盼著她會來,可是等了兩天她都沒有出現。因為邢濤把他去找了林寧的事情同他第一時間說了,他沒有等來她,等的是時間的飛快流逝。
今天就是林寧和陶正禮的婚禮時分。
在去錦陽飯店吃喜宴時,陶正禮用車把林寧母子從新別墅裡接出來。新娘子在正堂巷小院下了車,此刻眾人才知道林寧已經和陶正禮有了孩子。
喜娘把林寧引路進去,林寧手中牽著俊生,頭上蒙了一層半透明的頭紗,母子兩緩緩走著,等著紅毯對面的陶正禮一襲禮服,笑吟吟望著他們母子。這是他人生中最歡暢的時刻,甚至扳倒陶老爺時都沒有如此愉悅。
正堂巷小院裡還來了好多泰禾商號的同仁,喜氣洋洋見證他們老闆和林小姐的婚事,其中最替陶正禮樂和的就是陳澤,望見林小姐領著俊生越走越近,他還帶頭鼓起掌來。
陶正禮笑著望了陳澤一眼,他除了是自己的下屬,更是好兄弟和好幫手的存在。
喜娘把林寧引領到陶正禮面前,陶正禮牽過了她的手。司儀就要喊道:“新人新婦,一拜天地。”
變故陡生。
“砰!”一聲槍響。速度快得不容分說,手起槍落,林寧聽到這個聲音,條件反射一般驚了一下,接著就看著剛剛還笑盈盈的陶正禮倒了下去。
“正禮!!!快,快叫醫生!”彈起身的是陶母陳月鳳,她一邊用掏出手帕給他堵身上的槍眼,一邊六神無主地讓腿快的僕人去請大夫。而林寧,下意識地捂住了俊生的眼睛,一邊冷靜地處理著這突發情況,她見僕人離去,冷靜吩咐護院道:“關院門,不要讓兇手走脫了。”
陶母扶起陶正禮,他拼著一口氣,對陶母道:“娘,你要人把俊生帶到房裡去,我們大人的恩怨和孩子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