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第2/2頁)

“又要去那裡麼？”陶正理的臉不自覺地晴轉陰了，他內心是不願意她踏足那裡。不為別的，就是害怕季遠凝會纏著她。

“你在老地方等我，我拿了東西就下來。”林寧撒嬌道。

“好吧。”

林寧戴著面罩化身為金玉，偵察到季遠凝沒有來，她大大方方從正門進了綺夢樓。今天她換了個顏色的面罩，進去的時候，忽然瞧見一群姑娘們在強一個物事，金玉站住好奇問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這一聲令姑娘們嚇了一跳，一個沒拿穩，東西從她們手中滑落下來，落在金玉的腳邊。是一枚面罩，和自己的一樣，半截遮住眼睛，下半截是面紗，她彎腰撿起來，兩隻指頭拈住它，笑了一下還給了掉東西的姑娘，其他人手中也紛紛提著一枚面罩。

金玉姑娘沒有說話，邁著腳上樓。她雖然戴著面罩，還是瞥見有個眉目清秀漂亮的姑娘盯著自己，她感受到了她目光裡的不屑，果然姑娘們分著面罩，而她手中什麼都沒有，見金玉停下望著自己的方向，她轉身蓮步輕動，兀自從另一個樓梯上樓回她自己的房間去了。

金玉來了這麼些天，她還不知道那個女子的姓名。她返身拿了口紅，餘媽媽道：“你回了？我有件事要告訴你。過幾天就是我們綺夢樓一年一度的花國皇后的選舉，每個綺夢樓的女子都會參與，金玉你也得準備一下。”

“花國皇后？是花魁麼？”金玉問道。

“是的，只是我們會發行一種一塊錢一張的選票，由有意向的男人們掏錢購買，然後記名投出。”餘媽媽解釋道，“每年都發行一定數量的。已經是定規了。”

“前兩年的花國皇后是誰？”金玉奇道。

“是清月。哦，就是那個沒有拿面罩的姑娘，不瞞你說，自從你自創了蒙面選擇之後，現在大家都紛紛仿效，也是給來逛的男人一個新鮮感。”餘媽媽對金玉笑道。這位可是綺夢樓的搖錢樹，除了季董感興趣，還時不時有男人來打聽金玉。

“清月是麼？”金玉似乎都沒有跟隨餘媽媽的思維節奏，她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念著這個名字。

“嗯。我說得金玉你聽見沒有，總之，這次花國皇后的選舉你好好準備一下。”餘媽媽沒有和她多言，因為陶正禮在外面等著不耐煩，擔心發生變故，自己走進來找她。

“好。媽媽，我和陶大少先走一步咯。”金玉直接挽上了陶正禮的胳膊，親親熱熱的模樣。

“陶大少你盡興。”餘媽媽的臉笑綻開了，看他們如膠似漆的模樣，陶大少眼裡寫著眷戀繾綣，金玉能吊著一個有錢的陶家大少，還有個備選的季董，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她還真是有手腕和能耐，看來金玉望成為本次的花國皇后，身價水漲船高。

“餘媽媽，金玉姑娘回了麼？”就在金玉和陶正禮走了將近一刻鐘的樣子，季遠凝來了。他把手頭上的事情處理完，忙忙碌碌趕過來。

“季董你來晚了一步。金玉和陶大少前腳才出去不久。”餘媽媽笑道。

“看來，我得換個笨辦法。”季遠凝一聽，一臉不悅，“餘媽媽，我知道你們這裡有一種長住的房間。我要一間，價錢好商量。”

“抱歉，季董。現在這種房間沒有開放。只有過幾天花國皇后選舉後，才開放預定。”餘媽媽道，“這是慣例。”

當然是慣例。花國皇后選舉後，姑娘們的身價都不同了，自然按照新的價錢來執行，尤其是要長住的房間。

“那好。什麼時候選舉，我當然要來湊個熱鬧。”季遠凝對選舉忽然大感興趣。

“就在三天後。”餘媽媽道。

季遠凝點頭應道，自己走了出去。

三天後就到了花國皇后的選舉日，綺夢樓人山人海，這就是這裡的一個節日。金玉是大開眼界，綺夢樓裡的姑娘們盛裝打扮，在夜幕降臨時一個接一個登上舞臺獻藝。有的也學自己戴上面罩，或輕撫琵琶、或弄弦一曲，還有的善於舞蹈或彈唱，不一而足。綺夢樓是高階堂子，玩的算是雅樂。

而金玉呢，還是如常彈一曲鋼琴，她根本沒有準備，只是隨意彈一曲罷了。但金玉依舊吸引了不少男人的目光，不為別的，是她面罩下的容顏究竟如何，據說只有她的入幕之賓陶大少知曉她的真實樣子。她的樣子是坊間男人們茶餘飯後的傳言，更是季遠凝心頭長久的疑雲。

所有人的表演完畢，餘媽媽特意增加了一個彩頭。她道：“我知道你們都對金玉好奇，這樣吧，只要金玉成了花國皇后，她就當場摘下面罩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