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應你。”季遠凝增加了幾張銀票道,“只一點,拿錢麻溜騰地方走人。”

姚阿杏帶著過去那些回憶,都被金錢砸得無比清醒,她說道:“好。季遠凝,再見。”

她從正廳大門走了出去,刻意的輕快步伐,掩飾著內心的感受,離開之前回頭望了望之前鄭管家引的東苑那條路,好像望見第一次進季園緊張擔心露怯的自己,嘴角給了一個帶弧度的苦笑。

別傻了,山雞哪能變鳳凰。她咬唇收好了銀票,塞進衣兜裡,不再回頭。

莫五爺見到的是帶著頹唐之色的傅石。最後他還是沒能為林寧討個公道,季遠凝大獲全勝,他知道自己不在意的是那些身外之物,安排的局對季遠凝毫無效果。

“五爺。”傅石對莫五爺拱手。

“你去休息吧。”莫五爺體恤,讓他自去了。只留下邢濤問情況。

莫五爺聽了邢濤描述的前因後果,嘆道:“真是紅顏禍水哪!原先我就……”

說著,他猛然想起什麼,嚥下後半句,換了一句話:“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起碼現在也該平靜一陣子了。”

莫五爺說得對。這麼一平靜,小半年慢慢渡過了。

這期間,邢濤還是保有和季遠凝的來往,他們之間有時候去信,約見面改在季遠凝的別院。

季遠凝的半年裡,寧遠商行經營得很有成效,漸漸成為了雲城裡口碑卓著的商行。坊間傳聞這位寧遠商行的季董,年輕有為、一表人才,只是一點,喪偶未續絃。

除了陶、薛兩家,其他官商望族都託媒人上門說親。這家的小姐那家的千金,都被季遠凝婉言謝絕了。所以商賈傳言,不知雲城兩位青年才俊,陶家大少和季董,“花”落誰手。

一天傍晚邢濤來到季遠凝的別院,他的別院賞秋意最好,尤其是觀雲靈山的楓葉,這火紅的山楓樹自然生就,無人打理有種濃墨重彩的野性生機,蜿蜒一大片。

“邢大哥,你怎麼來了?”季遠凝也滿心喜歡這股火熱的美。其實他之前就發現了這裡的自然之美,礙於姚阿杏在此居住,無法盡興。現在他一人無憂悠遊自在,再無約束,隨心所欲。

見邢濤踏足,他連忙讓安茹給他沏茶。

季遠凝雖然不在幫中,但禮戶部事務,邢濤常常過來與他相商,自然季遠凝也清楚不過。所以今天他以為邢濤過來,是禮戶部又有事情不決。

他開口問詢,哪知邢濤搖搖頭,神秘兮兮道:“不是。今天是找你陪我瞧熱鬧去。最近你可不知道,綺夢樓裡最近來了個有趣的姑娘。”

“什麼姑娘?你後院那麼多鶯鶯燕燕還不夠啊,不怕後院起火鬧將起來?”季遠凝悠然自得飲了口茶。

他現在才是真正過起來想要的生活,這一切和在天門山裡絞盡腦汁完全不同。自在又自由。

“我哪像你,一門心思就鑽牛角尖。你看你,連選個丫鬟伺候,還要挑和故人相仿的。”邢濤道,他和季遠凝玩笑慣了,知道他只會神色黯淡,但不會惱。

“好了,好了。邢大哥你說吧,那姑娘怎麼有趣。”季遠凝無奈道。

“那位金玉姑娘,可是綺夢樓唯一的蒙面姑娘。人家姑娘說了,只有她自己相中的,才能揭開面紗見得真容。所以每天,現在綺夢樓可是人山人海,就為了見金玉姑娘一面。”邢濤道,“大家對她都是猜測。還有的人說她應該是醜的,醜人多作怪,才搏眼球。反正你今天怎麼著也要跟我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