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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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幾天,她告訴我她要走了,要我幫她一個小忙。你待她這樣好,她還要想方設法離開你。強留是留不住人心的。何必呢?季先生,你不如看開點,那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不適合你,你不如收了我呢。”阿杏一如既往說話帶著調情的意味。
“閉嘴。”季遠凝一向不對女人呼喝,今天聽見只覺得心中煩悶,燕雀豈跟鴻鵠比?哦,對,她還不是燕雀,是野雉。
這是風雨欲來的季遠凝,他墨色的眸子黑得更加陰沉:“阿杏,謝謝你那天在廚房告訴我薛少爺糾纏阿寧的事情。但是一碼歸一碼,我要聽見你非議她,或者生什麼不該有的非分之想別怪我不留情面。”
那天自己悻悻然地準備離開時,季遠凝冷酷無情的聲音飄蕩在阿杏耳邊:“你回房把阿寧的衣服換下來給我。你不配穿她的衣服。”
她捂了臉往隔壁去,換了衣服,發洩般地把林寧的衣服揉成一團甩了進來。他就坐在門邊,門大敞開著。他明明聽見自己悲鳴的聲音,可根本不會在乎。
後來他和自己親密的戲碼,明明在金兵部那樣的鄙薄自己,後來的親密現在想來是不是太容易了?都怪自己,從沒有留心過一些相處的細節。譬如說,他從不在別院過夜、更不會和自己深入一步,所以她不得不在季園東苑宴請的夜晚在酒裡下藥,然而他寧肯難受,也要控制鄭管家送自己離開。是自己糊塗,一直被季遠凝偽裝的柔情所迷惑。婚禮的最後一步,原來是偷樑換柱,還將是林寧頂著自己的名字和季遠凝同床共枕!幸而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傅石聽鄭管家說出這些舊事時,還是費了些心力,知道鄭平酒量不好,灌了他無數,趁他醉後失言才瞭解季園裡的秘辛。
姚阿杏聽傅石所言,是不相信的。她今天特意備了這個問題直面季遠凝。
姚阿杏一掃進門的怯懦,她揚起依舊風情的臉道:“那天,季先生你名義上迎娶我,實際上早就把林小姐藏在季園裡,只等婚禮完成,我的任務就結束了,現在我需要你親口的回答,是也不是?”
“是。你說的很對,確實是我的計劃。”季遠凝對上她微微顯得疲憊的眼眸,一字一句道。
事到如今,說不說都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意義,他不想對她隱瞞,就該讓事情回到本源,他滿不在乎道:“後面的,你儘可以對陳警長講。”
傅石此刻有些欽佩季遠凝,他沒有因為脫罪,拿話討好穩住姚阿杏。要是自己處於季遠凝的位置,也許會行這樣權宜之計。
“好。季遠凝,你不仁不要怪我不義。”至此,姚阿杏把對峙那晚的事情一五一十對著所有人說開了,還有他確實親手推了林寧,才讓她掉進水裡。
陳警長聽完姚阿杏絮絮叨叨的話,做了結語:“所以,現在林小姐的屍體並沒有找到是嗎?”
“是的,我們多番查詢打聽也沒有任何下落。”邢濤接了一句口,想盡快收結這個話題。那晚上的事情,馬二爺和韓四爺等幾個親歷的都諱莫如深,那個叫小慧的殺手,自然被池三爺賣進了監獄,閔舵主和林寧死亡,除了姚阿杏,還能誰是站出來的親歷者。
“那隻能算是失蹤,無法量刑。你們狀告季先生的罪名恐怕證據不足。”
“這不公平!我可是有人證啊!”傅石喊出了聲,他佈局這麼周密,好容易把季遠凝賺了來,就這麼輕輕巧巧讓他從手中溜走?
“沒什麼不公平,律法就是這樣定的,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們,就算告上公堂,也是無法立案。”陳警長立時給出了結論,掃過面上失望的傅石和姚阿杏,“還有什麼其他的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要收隊了。”
“我有。”季遠凝舒了口氣,這時他完美地反客為主,“傅石非法侵佔我的季園,沒有經過我的允許擅闖私宅,請教陳警長,該當何罪?”
傅石壓不住心中怒火,嚷道:“我有房契在手。這宅子本來就是幫中的私產,以前是莫舵主體恤,才能讓你季先生居住。現在你都已經不在幫中,為何不騰退宅子。舵主已經網開一面沒有計較了,你季先生不要在這裡顛倒黑白。”
“是不是幫中私產得律法公斷。陳警長,我已經早就在市房產局為這座季園交了契稅,備了案。您評評理,這座宅子到底歸屬誰?”季遠凝把早就準備好的文書提取出來,給陳警長看過。
陳警長看罷文書點點頭:“傅石,這樁事情你確實沒道理。現在,從律法角度來說,這宅子確實屬於季先生。所以……”
“所以,你不想下獄的話,限期三天,你從這裡搬出去,裡面一應物事歸原位。”季遠凝接過了陳警長的話頭,陳警長覺得他似乎想就這樣算了,便也由著他。
季遠凝現在可是雲城身份尊貴的客人,還是財神爺,既然他想放過傅石,自己沒理由阻攔。
精明的陳警長適時收隊離開,留下他們天門山自己人再去牽扯。
季遠凝對傅石道:“傅石,這麼多年你的所思所想,我都瞭解。你的性子,我也瞭解。你想像我一樣?其實你覺得,你我出身相仿、行事風格相近,怎麼我就是人人口中的季爺、季先生,你還是那個必須隱介藏形的傅管家。尤其是我還高攀了阿寧,這是原本不屬於我的福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