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我往的推杯換盞,就在酒酣耳熱之際,要員忽然提起周慕青來雲城是為什麼。

周慕青早就準備他的一問,正式和眾人介紹季遠凝道:“這位季遠凝,曾經是天門山的季先生,我是我的小叔,如今跟著我做生意,我今次來,就是為了他在雲城開一間不亞於萬德商行的商號。我還聽說,最近雲城為了活躍商業氛圍,市府主導著招商引資,我可算是積極相應號召了。”

“季先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要員盯了季遠凝一下,模模糊糊有點印象,卻有想不起來,“應該是在你們閔舵主的葬禮上?”

“是。多謝您為幫裡秉公,令池三爺繩之以法。”季遠凝拱拱手道。

“好說好說。”季遠凝一頂高帽子及時上到要員頭上,他立時心情大好,笑道,“既然周先生和季先生都是為了相應市府號召,我們理應熱情相待,需要什麼幫助的,只管開口。”

“還真有一件事。我小叔他是自己離開了天門山,只怕這次回雲城,會不會受到天門山幫眾報復的滋擾。”周慕青有意提道,也是測試一下要員對天門山的看法。

“那些宵小之徒,陳警長,這些人交給你,倘若有人敢滋擾季先生,抓住勿論,直接下獄。”要員直接了當吩咐道。他從閔舵主手中也得過不少好處,現在閔培元死去了,新任的莫五毫無表示,也該藉機敲打他們一下,否則只怕一個個的心裡沒數,這麼久以來是誰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痛快!”周慕青又給要員敬了一杯,心裡不疾不徐把季遠凝另外一件事提上桌面,那就是季園的歸屬。

“查,給我查。”要員聽了季園被奪原委,表現得感同身受似的,他就著酒勁吩咐下去,好好查一查,明天給周慕青迴音。

一場酒席下來,周慕青目的已經達到,不僅給季遠凝找了靠山,還定奪了房產之事。季遠凝感激地望了周慕青一眼,對他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這種敬佩油然而生,還夾雜著豔羨。

“時間久了,你也會如我一般,不必羨慕。”周慕青看出了季遠凝眼神的涵義,他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實都是利益,這位要員所求不過是讓我在張司令面前多美言幾句,畢竟江城是省府,張司令也是他的直接上峰。好好幹吧!”

“嗯。”季遠凝答道。

接下來他教季遠凝去看鋪位,既然有心要開商行,地理位置很是關鍵。再後來談妥了鋪位,周慕青大手筆購置房舍,著手重新翻修招兵買馬,擬定商行名字時,季遠凝說出了早就存於心中的兩個字“寧遠”,慕青讚賞點點頭道:非寧靜以致遠,江城有致遠,雲城的寧遠一定也能宏圖大展。

公事完結,就是季遠凝的私事了。

傅石在“傅園”裡聽鄭管家來報:“季先生,不,季遠凝帶人來了。”

季遠凝的重新出現,在天門山引發了震動。邢濤第一個把喜悅掛在臉上,莫五爺害怕傅石吃虧,順水推舟道:“邢濤,你帶人去傅園看看。”

“是。”邢濤領命要走。

“你別忘了你是哪頭的。”莫五爺強調了一句。

邢濤腳步頓了頓,他仍舊帶了手下去了。

季遠凝揹著手邁著步子來了,他變得比以前更加沉穩,冷峻的臉上藏住了表情,停在傅石面前。

“季遠凝,你終於來了,你有點慢哪。江城到雲城需要這麼久麼?”傅石道,“我等過你,沒想到你現在才出現。”

“早來你也要做這件事,晚來你也是,不如靜觀一陣。”季遠凝沉穩道。

“傅,傅爺,不好了……”下人慌慌張張跑來道,“傅爺,夫人的墓碑……被人砸了……現在墓園一片混亂……”

“是你嗎?”傅石皺皺眉,抬頭望著季遠凝。

“當然。阿寧墓碑上的夫君,只能是我,只允許是我。”季遠凝這話說得極其霸道。

“你現在跑來宣誓這些話有什麼用?”傅石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