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國內的建築圈子還比較窄,只要透過一箇中間人,所有的人都可以聯絡起來。

眼看就要年底了,就算要來的人也不可能很快就到位,工程科的架子想要搭建好得等到年後。南易對工程科的搭建速度並沒有什麼要求,慢上一點也沒什麼所謂,如果要快他會提早做安排,不會慢悠悠地等著驗過周季娜的成色才開始。

一天,周季娜正在工地巡視,一輛挖機一鏟子挖過的地方土塊崩了下來,露出土裡一條黑漆漆的粗線。

見到這條粗線,周季娜立即就慌了,她連忙衝著挖機一邊揮舞,一邊大喊:“停,趕緊停下,快停啊。”

幸好,挖機師傅並沒有開小差,剷鬥玄而又玄地停在黑粗線之上,只差一兩厘米就要碰上。

周季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重重的舒出一口氣,“還好,還好。”

等緩過勁來,周季娜就吩咐工地上所有的挖機、推土機停了,然後快步跑向工地的指揮所。

不到一個小時,馬峎餘到了,南易緊接著也到了,他徑直走到唐建功邊上,“唐總,是國防電纜嗎?”

“是,幸好,幸好,這要挖斷就麻煩了,如果碰到戰備狀態或電話會議,那就不僅僅是賠錢的問題。”唐建功心有餘悸地說道。

“嗯。”南易頷了頷首,“國防電纜部隊上是不是要對地方上保密?”

“不會,這裡地下電纜的資料肯定在市檔案局有備案。”

“那是我們去要,還是他們有主動提供的義務?”

唐建功想了一下說道:“責權就不太好分清了,真要說起來還是我們的責任比較大。”

“如果挖斷,最輕要賠多少?”

“不太好說,得看通訊中斷的時間,不過就算少也少不到哪裡去,至少三四萬要的。”

“謝謝。”

南易道了一聲謝後,立即走到周季娜和馬峎餘的身邊,厲聲問道:“知不知道挖斷的後果?”

“知道。”

“嗯。”

“老馬,你是國土局出來的,又是當地人,為什麼沒想到?”

“我……疏忽了。”馬峎餘磕磕絆絆地說道。

南易看向周季娜,“你呢,以前有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周季娜點點頭。

“我剛剛問過唐總,他跟我說只要挖斷最低賠償三四萬,我就算它三萬,這件事情,公司要負一半的管理責任,老馬你要負剩下一半的八成,從你獎金里扣一萬二,周工,你扣三千。

這是我們公司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我不想看到第二次,明白嗎?”

“明白。”

“明白。”

“老馬,去市檔案局拿資料。”

“是。”

被扣錢,馬峎餘倒是沒什麼,周季娜卻有點耿耿於懷。

當天,下班之後,她立即卸掉了偽裝,拉著一張臭臉回到龍昆下村的住所,脫掉工作服就躺到床上。

正在做飯的杜天工見自己老婆這副模樣,馬上掀開鍋蓋看了看鍋裡的菜,確認離開一會不會變糊,他就走到床前關心地問道:“老周,怎麼了?”

“別理我,錢被人偷了,煩著呢。”周季娜扭了扭身子,不耐煩地說道。

“啊!被偷了?在哪被偷的?人有沒有事?”

杜天工一聽周季娜說的話,立刻在周季娜身上摸索檢查起來。

“煩死了,別摸了,不是被偷了,是被扣了三千塊。”

“被扣了?你把公司的小霸王開回來了?你膽子真大,無證駕駛,公了還是私了?不對啊,私了要不了這麼多錢。”

“什麼啊,被南易那個癟犢子扣的。”

“到底怎麼回事?”

周季娜吐出四個字:“國防電纜。”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