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帶著範氏青芸進入書房,就讓範氏青芸開始彙報。

“趙天陽,1962年生人,滬海本地人,滬旦大學1985屆經濟系畢業,成績非常優異,直接被保送研究生,次年捲入一起非法換匯事件被學校開除,之後就進入景安證券交易所工作。”

“詳細說說換匯事件。”

“事情不復雜,趙天陽和一個要出國的同學去冮西中路換外匯,被人給切了,兩人事後就在那裡蹲守切他們外匯的人,人是等到了,也打了起來,結果被警察給抓了,然後通知學校去領人,之後就被處分。”

“哦,繼續。”南易點了點頭說道。

打架事情不算大,可換匯這事就可大可小,一個學經濟的研究生參與到破壞國家經濟的“非法換匯”事件當中,上綱上線的話的確可以開除。

“趙天陽父親趙國平是現浦東開發辦,原普通開發研究小組的工作人員,母親林如珍是醫院的一名普通醫生;在調查的時候,我還查到趙天陽的前女友叫杜青青,從別人口中得知她現在跟了一個美國華爾街的大人物,好像和菲爾霖[紐交所主席]有關,應該是他邊上的工作人員。”

“喔,等等。”

南易拿起電話打給了斯嘉麗,問了兩句就把人名給問到。

“菲爾霖的前秘書杜威德,他們兩個已經訂婚,還有其他值得注意的資訊嗎?”南易掛下電話就說道。

“沒有了,趙天陽的履歷比較簡單,大學之前沒有什麼要特別注意的資訊。”

南易又問道:“趙天陽和杜青青的感情怎麼樣?”

“很好,如果杜青青不出國,他們兩個應該會結婚。”

“嗯,沒事了,你先出去吧。”

打發範氏青芸出去後,南易又在書房裡坐了一會,等劉貞來叫他吃飯,他才下樓。

……

次日,下午。

正好是七夕節,宜移徙的日子。

南易帶著南無為乘坐紅豆號進入深甽灣,遊艇遠遠的停在海面上,南易和南無為拿著望遠鏡觀察著今天早上吉時剛剛遷新居的文昌圍新二村和新三村。

新二村是按照高檔單身公寓的格局建的,南易一開始就把租客鎖定在香塂、臺壪在深甽的打工仔;新三村是按照香塂徙置大廈的格局建立,一個樓層有幾十戶,目標租客是內地過來拖家帶口的人士。

按照南易原來的規劃,房子按照人頭分下去,但是出租由村裡建立一個房屋管理公司統一來出租,扣除開支後,剩下的錢按人頭分發。

不過葛翠竹之前有給南易打過一個電話,說是村裡因為分房的事情鬧得很不愉快,一開始村委會制定了一個分配方案,村民們並不認可;接著出了一個修改方案又沒有得到認可;等第三次要修改,村民們就鬧著要村裡所有人集體討論,村委會妥協,吵了一個月才吵出一個結果。

看著漂亮的新房,南易心裡卻是嘆了口氣。

分配方案其實他一早就定下了,把房子按“好平孬”三種檔次進行劃分,最好配最孬加不劃分檔次的平,以此類推,儘量讓每個人分到的房子相差不要太大,然後憑運氣抓鬮,抓不到好的怪自己手氣。

只要分房的過程公平、公正、公開,不包藏私心,這個事情很容易就能解決,可惜啊,承包的事情一鬧,村裡的人心散了,一個個的私心也變得慾壑難填。

“無為,你覺得哪裡才是你的家?”放下望遠鏡,南易轉頭對南無為說道。

“京城老洋房。”

“哦,對爸爸來說,這裡才是爸爸的家,是爸爸為之奮鬥的地方,爸爸希望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億萬富翁。”

“爸爸,為什麼是這裡?”

“老洋房,爸爸掛在你的客廳牆上的那首詞叫什麼記得嗎?”

“蘇軾的《定風波·南海歸贈王定國侍人寓娘》。”

“對,背最後一句。”

南無為回想了一下就吟道:“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對,就是這句,此心安處是吾鄉,爸爸的心就猶如雨燕,一生都在飛行,從不停歇,無處安放,這個世界很好,可並不是我的世界,只有這裡才能讓我得到片刻心安。”

南易抬手指了指文昌圍的方向。

“不懂。”

南無為搖了搖頭。

“呵呵,這個問題沒必要搞懂,不懂更幸福。”南易衝南無為笑了笑,然後嚷了一聲,“去粉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