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中介怎麼收費?”

“從1萬到1萬6都有,具體的服務專案有所區別,不過區別不太大,實際的服務要比他們宣傳的差很多。”

“現在滬海黑市的日幣什麼行情?”

“最高的時候到了550兌1萬円,南先生,按照這個匯率算,我們的收費都摺合9萬9了,可他們依然更傾向於選擇我們,可想而知我們的服務多令他們滿意。”田邁拍馬道。

“行了,你也不用光撿好的聽,現在銀行死期的利息都過10%,他們這些人有幾個家裡能掏出1萬多塊來,還不是得去借,找別人借一年至少也得給10%的利息吧?”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田邁尷尬的笑道。

“其他中介不包找工作吧?”

“基本不包,只負責把人弄出去,就算包,也是賺的不多還非常累的活。”

“那就得了,我們貴是貴,但是出去之後只需要好好幹活,其他什麼事都不用操心,一個月15萬円,在滬海能換到6000人民幣嗎?”

“就算兌給倒匯的現在也能兌到7000以上。”田邁回道。

“都不傻,都會算。”南易看著田邁的臉,嚴肅的說道:“這一波行情下來,你能拿到多少獎金,你自己能算的明白。不要見著哪個姑娘漂亮就生花花腸子,主動往你床上爬的我不管,可要是……”

“不會不會,南先生,就算你借我兩個膽我也不敢啊。”田邁不等南易把話說完,趕緊解釋道。

“這就好,男人可以好色,但不能沒品。高學歷的客戶簡歷整理好了嗎?”

“之前的已經整理好了,可現在每天都有不少新增,紙質版的您隨時可以帶走,但是電子版還要繼續整理。”

“沒事,今天下班後把電子版的複製一份送到我家裡去,我先看看。”

“好的。”

“去忙你的,我在這裡隨便看看,一會就走。”

把田邁打發回公寓裡去,南易就走到隊伍的前面,離得遠遠的觀察著隊伍。

池田的業務和其他中介不同,池田是純粹的勞務輸出,到了目的地就有工作崗位在那裡等著,適應一兩天就可以開始幹活賺錢,沒什麼虛頭巴腦的事情。

其他中介就不一樣,勞務輸出搞不定,只能是以留學的名義把人給弄出去,最高階的服務只能做到“三包”——包送、包接、包住。

中介負責把人送到國外,下了飛機後有人回來接,然後中介還租了破房子讓留學生住,當然這一切都要額外付錢,而且房租還存在差價,高房租住爛房子。

到了國外,還沒等新鮮勁過去,留學生就得想著打工賺錢了,揹著一屁股債出去的,不想著賺錢怎麼行。

可留學生打工有時長限制,一個月最高能打幾個小時的工是有規定的,而且留學生還需要讀語言學校,不但要交一筆不菲的學費,還要考勤,一旦考勤不達標,簽證就別想續簽。

要讀書,全日制的工作自然做不了,只能打打零工,但是零工之所以叫零工,就意味著零碎、沒長期保障,也許能做幾天,也許一天,也有可能只是一兩個小時。

如果是在東京,想要靠打零工賺到30萬円/月,排除工作並不一定好找的事實不談,一天至少要打上四五份零工才能完成這個目標。

四五份零工就意味著四五個不同的打工點,就意味著一天至少三四個小時得花在地鐵上。

輕鬆點的洗碗工工作,對留學生的行價是500円/小時,除非實在找不到工作,不然沒人會選擇去洗碗,而是會去找時薪更高也更累的活。

看著長龍,南易默默的想著,“東京的地鐵上應該又要多一批戴口罩,懷裡揣鬧鐘的人。”

四五份零工,陀螺一樣連軸轉,上了地鐵就陷入安逸,睏意立馬上湧,坐過站是常有的事,這才逼得身上不得不揣個鬧鐘。

“2號,白潔;2號,2號,在不在?”

兩個工作人員坐到一張桌子前,很快就扯起嗓子叫號。

“在在在,我在這裡。”

長龍里,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孩喊了一聲,往桌子邊上走去。

“號拿來看看。”

“給你。”

白潔把一張紙遞給工作人員。

“之前是做什麼工作的?實話實說,不要編瞎話,到了那邊會按照你擅長的安排崗位,要是安排的崗位你勝任不了,第二次調劑的崗位可就沒那麼好了,想清楚了再回答。”工作人員看過號牌之後,嚴肅的說道。

“我…我……”白潔磕磕絆絆的說道。

工作人員不滿的說道:“乾脆一點,直接一點,後面還這麼多人在等著。”

“我才上班半個月,是招待所的服務員。”糾結了一會,白潔才利索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