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把手裡的滴管遞給宮雪,說道:“你們女孩子手巧一點,亮片你來幫我塞。”

宮雪接過滴管,“要哪幾個顏色?”

“你有美術功底,你來做主,只戴一個不好看,至少得三個,你就搞三種顏色組合的方案。”

“哦。”

宮雪往桌上裝亮片的玻璃缽看了看,猶豫了一會,挑中了一片,拿起塞進滴管裡,然後用鑷子把亮片推向滴管深處,接著是第二片,第三片,沒一會,一個顏色組合就搞好了。

用剪刀剪出合適的長度,兩頭一對接,一個亮片手鐲就做好了。

宮雪把手鐲戴到自己手上,伸到南易眼皮子底下,“怎麼樣,好看嗎?”

南易轉動一下手鐲,把整個細細端詳了一下,“挺好的,摘下來給我,我在介面處裹上一層銀。”

“你會包銀嗎?”宮雪一邊摘下手鐲一邊說道。

“不會,儘量做吧。”

南易從整張的銀片上剪下一塊長條,嘗試著在手鐲介面處包銀,試驗了好幾次,一張銀片快要用完的時候,他總算包出了還算過得去的成果。

如法炮製,三條手鐲都包好之後,南易就把手鐲放進一個首飾盒裡。

“買了四張銀片,又買了亮片就為了做這三條手鐲,買銀片的錢可以買幾條不錯的手鐲了吧?”看著南易鄭重的舉動,宮雪就說道。

“庸俗,這是爸爸牌的,不是拿金錢能衡量的。”

南易說著,抬頭看了一眼電視螢幕,正看到五十嵐美架著m72 law火箭筒朝著一個目標發射。

“演技不錯,比你好多了,就是模仿的痕跡有點重。”

宮雪也看了眼螢幕,不開心的說道:“哪裡比我好了?”

“看你的電影,我看的是宮雪演繹的某個角色,你給我傳達了一個你在演戲的資訊,我看的不是張三的人生,而是宮雪演的張三的人生,表演的痕跡很重,其實,我看到的都是宮雪,而不是角色本身。”

南易指了指電視螢幕,“她不一樣,我把她本體給忽略掉了,看的是角色的人生,只不過,就如我剛才所說,她的模仿痕跡有點重,我彷彿看到了重信房子。”

“重信房子是誰?”宮雪問道。

“赤軍的一個女首領,這部電視劇就是參照她的事蹟改編的。”

“所以,說她模仿的像,你還是在誇她啊?”

“對啊,模仿的好。”

“你怎麼知道模仿的像,你見過重信房子?”

“沒見過,只是她符合我對重信房子的想象,比如那個誰演的林黛玉,大家都說她演的好,好在哪裡?又有誰見過真的林黛玉?不就是因為她演出來的東西符合大家對林黛玉的想象嘛。”

“哼,你說她演的好就算了,幹嘛還要貶低我?”

宮雪哼了一聲。

“嘿嘿,因為我不懂表演啊,你讓我誇她演的好,我肚子裡沒有合適的詞彙用來形容啊,最簡單的辦法就是一捧一踩,有了參照物,修飾詞就可以免了,不懂也可以裝懂。”

“不懂就不懂,不裝不就行了。”

“那怎麼行,不管懂不懂我都得整兩句,不然會顯得我見識淺薄,沒文化。”

“德行。”宮雪給了南易一個白眼,“中午吃什麼?要不吃冷麵吧,我忽然想吃冷麵了,國營四如春的冷麵最好吃了。”

“隨你,再給我弄碗冰鎮綠豆湯,天太熱了,不喝點冰的吃不下。”

“好啊,我煮好綠豆湯放窗臺上半小時,保證你能喝的透心涼。”對南易罵人不吐髒字的行為,宮雪亦然用相同的風格懟之。

中午,宮雪真的做了冷麵,不過並沒有什麼冰鎮綠豆湯,倒是給南易煮了一碗熱辣湯。

吃過中飯,南易就單獨出門。

今天下午,正好又是k4列車到站的日子,南易去了趟火車站,買了站票進入站臺,觀察從莫斯科回來的倒爺們都倒騰回來什麼貨物。

帶著貨上莫斯科,很多倒爺回來也不會空著手,多多少少都會帶點當地的土特產回來。

大小件都有,吸塵器、微波爐、電茶炊、羚羊牌收音機、澤尼特照相機、指揮官手錶、稜面玻璃杯等等,也有人花高價帶回來糖果點心,這些東西往往能在國內賣上一個好價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