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擦乾淨,左臉上,看著有點好笑。”

女孩鬆開南易的手臂,冷冷的說道:“你是在可憐我?”

“憑什麼可憐你?就因為你眼瞎?是誰讓你覺得一個正常人就該可憐一個瞎子?瞎子有特權?”

“你……我……”

“你我個屁,扶好了,中途下車也要付兩塊錢。”

女孩又一次猶豫之後,還是抓住了南易的手臂,南易看她抓緊,就繼續帶著女孩往前走。

“先天還是後天?”

“後天。”

“多久了?”

“五年。”

“我說呢,要是先天早就該適應了啊,給我說說你的痛苦,讓我好好開心開心。”

“我有病啊?”女孩嗔道。

“有,精神病。”

“你才有精神病。”

“不,我有神經病。”

“找你親戚治療啊,你還可以省兩塊錢。”

“眼睛瞎了,嘴巴倒挺厲害,你一定是學散打的吧?”

“哼。”

“不是學散打的啊,我還以為你有信心一打三呢,小嘴嘚啵嘚啵還挺厲害。渴了,前面有雜貨店,掏錢,我去買兩瓶汽水。”

“我要天府可樂。”女孩一邊掏錢,一邊說道。

“嘴還挺刁,虎崽,一瓶可樂一瓶汽水,講講價,看看退瓶費能不能打折。”

等了沒一會,虎崽就拿著兩個玻璃瓶回來,南易接過把可樂瓶子遞給女孩,自己拿著汽水瓶往嘴裡送了一口。

打了一個飽嗝,南易抹了抹嘴說道:“家裡條件不差吧?”

“你怎麼知道?”

“廢話,一個瞎子穿這麼好衣服,還喝天府可樂,只會吃不會做,你家裡人夠寵你啊。”

女孩身上穿的是羽絨服,腳上穿著一雙雪地靴,別說買不買得起,這年頭雪地靴國內還很罕見,想買都買不到。

再說女孩應該就住在鄧江南那一片,那裡可不是普通地方,住在那裡的家庭條件都差不了。

“你說話太難聽了。”

“都想死的人了,還管什麼好聽難聽啊,看你的樣子還沒男人吧,要不晚一天死,今天先陪陪我?”

“你做夢,我死也不會便宜你。”

“還挺烈。”

南易嘿嘿笑了笑,看來他的策略奏效了。

喝了幾口可樂,女孩說道:“你送我回去吧,我不想死了。”

“別介,說送就要送到,你也好好去看看本來是你生命中最後的風景。”

“現在送我回去,我給你五塊。”

“我先送你去未來號天橋,然後送你回去,我可以掙七塊。”

女孩抓住南易的手臂,氣哼哼的說道:“走,現在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