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三月份,因為原材料的價格上漲,國內三克裝清涼油的出廠價剛漲到1毛3,零售價剛漲到1毛9,生產環節撐死了就是五六分的利潤。

就算在國外銷售利潤能夠高一點,可也有限,單筆利潤的大頭肯定要留給終端銷售商,整體利潤的大頭要留給批發商。

如果生塵藥業是合作方,南易可以從一級批發商身上抽取部分利潤補貼給生產環節,既然現在百草廳跳出來截胡,那就回歸純正的商業行為,談判就按照正式的談,該怎麼給自己爭取利益就怎麼爭取。

既然迴歸正常商業行為,那和百草廳也沒有必要談,直接找一家生產清涼油的廠家進行合作才更符合光榮孔雀的需求。

南易讓光榮孔雀的人給法拉奎去了一個電話後,法拉奎很快就離開了京城,南下跑到了滬海。

在滬海有一家上華醫藥廠,它生產的夫壇牌清涼油去年剛榮膺德國萊比錫秋季國際博覽會金獎,牌子比較硬,想談建立一個新品牌不一定能談下來,法拉奎很有可能還要去一趟琴島。

法拉奎離開京城後的第三天,接到冷妍的通知,南易主動打給閔金生,接受閔金生的興師問罪。

“小南啊,印度客商離開京城不是你使壞吧?”

“閔叔叔,瞧您說的,我能使什麼壞?跟您實話實說吧,那個印度佬欠我一點人情,正好他想生產清涼油,我就想著生塵藥業和他進行合作,也算是生塵藥業走出國門,邁向國際。

可是從印度佬的角度來說,找一家生產清涼油的企業進行合作才更符合他的需求,是因為欠我人情,他才硬著頭皮和生塵藥業談。現在倒好,百草廳一跳出來,人家正好有藉口回絕我。

閔叔叔,我才是委屈的那個人好不好?”

“呵呵呵,你不用向我倒苦水,我這次找你也不是興師問罪,我就是要問問,你一個當廠長的半年多沒在廠裡出現,擅離職守,有什麼要交代的嗎?”

百草廳製藥廠壓根不在海店區,對閔金生而言,他也很惱火百草廳跳出來壞事,光榮孔雀和百草廳合作,政績不會落在他頭上,是市裡有人讓他顧全全市的大局,他才不得不做出讓步。

現在人家直接不在京城玩了,對閔金生而言,他的內心其實是竊喜的,只要光榮孔雀和國內的藥企合作,肉就爛在了自家鍋裡,他就是顧全了全國的大局。

南易清楚閔金生和市裡的關係很微妙,按道理兩年前閔金生就應該往上走了,可如今還在原地踏步,著實耐人尋味。

“閔叔叔,還需要我交代什麼?現在生塵藥業不是往好的方向在大踏步前進嗎?我人不在辦公室,可心一直牽掛在上面,我是跳出工廠的圍牆,用更開闊的目光去審視生塵藥業,尋找更適合它的康莊大道。”

“呵呵呵,我知道你很能幹,遙控指揮也能把生塵藥業給經營好,正因為如此,我覺得更應該給你再加加擔子,把你的能力給徹底發揮出來。”

“閔叔叔,三個月以前我還能接新擔子,現在不行了,我已經在老外的企業任職,合同已經簽了,工資都領了兩個月。”

南易心裡腹誹道:“閔金生是真拿他這個便宜侄子當老黃牛了啊,海店區哪個廠又要黃了?”

“哦?是嗎?什麼性質的企業?”

閔金生的語氣裡蘊含著一絲失望。

“資本投資性質的企業,高層做決策,我這個中層搞落實,拿了資本家的工資,就得接受他們的剝削,我啊,被支使的滿世界亂飛,快把飛機當家了。”

“待遇很高吧?”

“還行,一年雜七雜八的加起來應該能有五六十萬英鎊。”南易嘴裡輕描淡寫的說著,心裡還嘀咕:“一年幾百萬人民幣的工資,看你好不好意思讓我辭職回去幫你。”

“既然你已經有了好前程,那我也不耽誤你,人在外面闖蕩,錢可以回來嘛,只要回來的是英鎊,享受的就是外商待遇。”

南易淡淡一笑道:“好啊,閔叔叔,等我忙完這段就回去一趟。”

“好,我等你回來。”

和閔金生結束通話後,南易又接到了讓·巴德的電話,說是和歷峰的談判很不順利,歷峰不缺錢,蘇菲控投拿不出錢之外的資源,對方根本沒必要吸納一個這樣的股東。

也是,南易當初想簡單了,這個順風車可沒這麼好搭,敢玩奢侈品聚合,收購一個又一個品牌,家底不厚又怎麼可能行。

調來歷峰幕後老闆魯伯特家族的資料,南易看完之後就歇了入股歷峰的心思。

魯伯特家族是南非第二富,已經富了四十幾年,不但有自己的葡萄園、葡萄酒品牌,還幾乎控制了南非的菸草業,在南非還有好幾個金礦,同時也是英美菸草的股東之一,手裡握著好幾頭現金牛奶,壓根就不缺錢。

得,暫時也甭惦記入股歷峰了,收購都比入股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