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打工仔,應該是南下追尋音樂夢的歌手。

一曲《黃土高坡》,飆的高音差點把音響給戳破,臺下的觀眾反響非常熱烈,給予歌手轟鳴的掌聲。

南易卻不以為然,經歷過不飆高音就不算會唱歌的時代,他對高音已經起了逆反心理,聽到流行歌曲飆高音就煩。

第二個上臺的唱了一首《跟著感覺走》,水平咋說呢,只能說是勇氣可嘉,臺下都有不少人噓她,不過,敢上臺把整首歌唱完,就已經打敗了九成人。

雖然明知道人家肯定聽不到,南易還是呱唧呱唧,手掌拍到緋紅。

第三個上臺的唱了一首《思念》,嘴巴和原唱很像,同樣大的嚇人,南易透過望遠鏡聚焦,總感覺她能一口一個南易。

不過,歌唱的很不錯,頗有原唱的風采,南易把望遠鏡拿掉,不去看人家的嘴,感覺就好上幾分。

王傑的《一場遊戲一場夢》、翟惠民的《鐵窗淚》、李翊君很經典的《萍聚》、《大約在冬季》、《外面的世界》……

上臺的人基本都是演唱這兩年最流行的歌曲,也有組合就著《colder than ice》的音樂來上一段霹靂舞。

這會一個女人在臺上演唱麥當娜的《la isla bonita》,口音帶著一點臺腔,估計是哪個臺企從臺壪帶過來的秘書或員工。

當年在紐約,南易透過咖啡廳的玻璃驚鴻一瞥,還處於迷茫時期,正到處找機會的麥當娜,如今已經貴為天后,能和傑克遜相提並論。

聽到這首歌,南易想到麥當娜,更想到了艾莉婕,那小蠻腰扭的,嘖嘖。

正當南易的思想開始跑偏的時候,範紅豆已經站到舞臺上,南易趕緊把猥瑣收了起來,手在臉前一揮,身為人父的莊重和正經就被貼到臉上。

什麼非物質文化遺產都有可能丟,唯獨變臉早已深入人心,無數人都掌握著它的精髓。

憨著笑臉,南易往舞臺上揮了揮手,告訴眼睛正在四處掃的範紅豆自己在這裡。

範紅豆衝南易笑了笑,隨著音樂節奏哼唱起來,“你是不是像我在太陽下低頭,流著汗水默默辛苦地工作,你是不是像我就算受了冷漠,也不放棄自己想要的生活,你是不是像我整天忙著追求,追求一種意想不到……”

小丫頭唱的還不錯,不過並沒有得到觀眾們的共鳴,《我的未來不是夢》並不符合當下的主流思想,晚上幾年,等七零後徹底成長起來會好一點。

聽完《我的未來不是夢》,南易正等著聽《愛拼才會贏》,誰知道小丫頭鞠了個躬下臺了。

“怎麼回事,不是二連唱?”

一頭霧水,南易繼續站在凸起處,遠遠的看見範紅豆已經往這邊走過來。

分叉尿還沒滴答的功夫,範紅豆已經來到南易身前。

“怎麼只唱一首?”

“《愛拼才會贏》被排到明天去了。”

“我還以為能聽你二連唱呢,可惜了,我看前面有幾個應該是專業歌手吧,他們怎麼也到這裡唱?”

“馬上就要開始荔枝杯唱歌比賽,他們可能是來參加比賽的吧。”

“喔,現在走,還是再看會?”

“再看會。”

“好,上來。”

南易伸出手,把範紅豆也拉上凸起處。

等看完所有的節目,時間已經來到四點多,沒急著走,先在原地站了一會,等人流差不多都流走,南易才和範紅豆從凸起處下來。

“南生,有幾個少年過來了,像是小混混。”校花在南易身後提醒道。

經過校花的提醒,南易眼睛掃了掃,很快就看到五六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花襯衣、長毛頭,嘴裡叼著煙,流裡流氣。

七十年代末有一批從這裡去香塂的,沒找正經工作,倒是混了社團,混了幾年都混的不咋地,有幾個就回了深甽,南易聽說沙井那一帶就不是很太平。

南易他們身後已經沒有路了,要出去得走相反的方向,這多半是衝著範紅豆來的。

看著亭亭玉立的範紅豆,南易輕輕一嘆,“樹不惹風,風自來。”

“紅豆,認識嗎?”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