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易夾了一筷子菜到南無為的碗裡,“哦,今年的新券?”

“都有,新券為主。”

“其他城市銀行串的貨吧。”

“應該是,每個城市的價格不同,滬海這裡的價格比其他城市高一點,存在著幾塊錢的差價,我有想法和其他城市的分行調劑一下。”

“算了吧,你們銀行可以說是扮演著裁判的角色,直接下場和小戶搶食,吃相太難看,劉處,不要見著好的就往自己碗裡夾,得允許普通百姓富裕起來。”

南易的筷子敲了一下劉貞拿筷子的手背,“太沒眼力勁了,沒看到兒子喜歡吃啊,最後一條,你也好意思跟兒子搶。”

南易說完,從湯盆裡夾起最後一條汪刺魚,放到南無為的碗裡。

“我只吃了一條。”劉貞嘟嘟嘴,不滿的說道。

“一共就三條汪刺魚,盆裡不是還有餐條和鯽魚,你隨便吃。”

南易做的是雜魚煲,就是四五種不大的魚混一塊弄一個鍋子,他還加了不少魚籽和魚鰾。

“刺兒太多,你幫我挑挑。”

南易在湯盆裡挑了幾個魚鰾到自己碗裡,一口一個往嘴裡塞,根本不搭理劉貞。

劉貞夾了一條鯽魚到自己的碗裡,嘴裡還抱怨道:“好啊,姓南的,你現在對我都懶得敷衍了是不是?”

“不要沒事找事啊,你們女人不講理那套不要使出來,別逼我讓你三天餓九頓。”南易說著,指了指電視機,“演婉容的是誰?”

劉貞回過頭看了看,說道:“好像叫什麼歷歌,姓什麼我忘了,《電視連環畫》上說她出國了,她老公是一個什麼羙國公司的董事長。”

“你還訂了《電視連環畫》?”

“沒有,那天在報刊亭隨便買了一本。”劉貞回了一句,忽然又把話頭轉了回去,“不跟你東拉西扯,你先回答我,什麼叫我見不得好東西?什麼叫我吃相難看?”

“就是調侃一句,你不要抓著不放,國債的交易搞活了對國家有好處,你要是搞什麼調劑,好處都讓你們銀行吃了,老百姓吃什麼?金融市場就要有金融市場的樣子,不要把它搞的賭場都不如。”

“你不要危言聳聽,我只是提出一個想法,是不是要執行,自然要上會討論,並且要經過上級領導批准。”

“得了,你的那一套留在你辦公室就行,不要帶回到家裡。本來我還打算你把無為放在這裡,現在看來,還是算了吧,我還是送他去紐約。”

“兒子我自己會帶。”劉貞果決的說道:“你要在印度呆多久?”

“需要點時間,除了印度的事,中途我還要忙點其他的,今年可能都沒什麼空,最多能飛回來幾次。”

“那你怎麼不把兒子帶去,去其他地方你不是都帶著嗎?”

“那邊的飲食衛生很成問題,再說,無為也該讀幼兒園了,他要多和同齡人在一塊玩玩。”

南易又夾了幾個魚鰾,把碗裡的最後一口飯扒拉掉。

劉貞笑道:“呵,我還以為你打算一直把兒子控在手裡不放呢。”

“什麼控不控的,我就是想多陪陪兒子。我也就半年時間不在,兒子你可給我看好了,要是出什麼意外,我可不會輕饒你。”

“嘁,還用你說,他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

南易在滬海呆了一個星期,給南無為親自挑選了一個幼兒園,又觀察了兩天,看南無為適應的很好,南易才離開滬海,去了恵州雞公氹。

一段時間沒來雞公氹,這裡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首先,雞公氹這裡變成單純的實驗和試驗基地,規模化養殖功能已經去除。

其次,這裡的格局發生了變化,一塊塊不同的試養殖區域錯落有序的規劃著,山坡頂上還多了一個出水口,一條小溪沿著山坡的走勢蜿蜿蜒蜒流到山坡下的小水庫裡。

溪流和水庫的交界口,一群看起來和餐條魚差不多,但要大上一圈的魚兒正拼命的想要逆流而上。

“南易,弄到這些魚種可不容易,以前不知道,原來長江刀魚想要抓活的非常難,這種魚非常刁鑽,在水裡不遊直線,而是走縱向z字形,長江邊的漁民都叫他們刁魚,水中稍有風吹草動,刀魚就會遠遠遊走。”

“哦,阿嬸,這些魚種花了大價錢吧?”

“運到這裡平均728塊5一條,這魚抓難抓,運也難運,性子太烈了,剛被撈起來就撞漁網,扔到水桶裡就撞水桶,等送上車又要撞車,一直要把它們自己的頭撞扁、鱗片撞掉,簡直就是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