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這三個外號,你們可以再留意一下瓶中嬰、琵琶蠍、飛頭者、玉斧還有羽衣女這幾個外號,這些在《酉陽雜俎》裡都有典故,而且多和盜墓扯得上關係。

對了,如果真有羽衣女這個外號在用,那不一定就只是一個女人,有可能是兩個人,一男一女。”

“為什麼這麼說?”

“《酉陽雜俎》裡有《董永》這一節,屬於董永比較早的傳說,織女奉玉帝之命替董永織布還債,男耕女織,時間久了自然日久生情,可織女是奉命行事,等還完債就得迴天上去覆命。

他們兩個自然就有分開的那一天……

算了,細節我就不多說了,其實和牛郎織女的故事差不多,你只需要明白兩點:一,織女又叫羽衣女,二,牛郎織女的典故比《酉陽雜俎》出現的晚。

《聊齋志異》知道吧?”

羅淺淺:“知道,蒲松齡寫的。”

“《聊齋志異》裡的很多故事在《酉陽雜俎》裡面也有原型,其實明清時代的很多鬼怪傳說在《酉陽雜俎》裡也有原型,說《酉陽雜俎》是鬼怪、盜墓故事的原材庫都不為過。

以我對婁蕭遠不多的瞭解,他的古文和歷史造詣應該很深,說起來,他應該算是一個文人。

文人大多有愛賣弄的毛病,他們賣弄又不會很直白,會非常隱晦。

別看我前面提的那幾個外號聽起來很直白,沒什麼神奇之處,可它們卻是很多大氣磅礴的稱號本源。

打個比方,我跟你聊朱元璋,但是我不直接說他的名字,而是說朱五四的兒子。

我說朱五四的兒子,你未必能反應過來我其實在說朱元璋,這樣,我就隱晦的在你這裡賣弄了一下,在見識上碾壓了你。

當然,婁蕭遠可能未必有賣弄的意思,只是真的喜歡《酉陽雜俎》這本書;

或者他的手下在他眼裡就是棋子,取外號都懶得動腦子想一想,可能當時他手邊正拿著《酉陽雜俎》這本書,就從書裡隨意挑了幾個名字,根本沒有特殊的涵義。”

“那你說的外號還有什麼意義嗎?”

“三個外號都能對上,參考意義還是蠻大的,要是你們再找出一個他們的同夥,外號又正好能對上的話,那對你們再找下一個不就有很大的幫助了嘛。”

南易說的,都是他的推測,的確不能全信,不過南易自己心裡倒是篤定婁蕭遠給手下取外號的靈感就來自《酉陽雜俎》。

如果沒看過《酉陽雜俎》,他不可能知道瓶中嬰說的是旱魃,飛頭者說的是殭屍,玉斧說的是月球上的外星人,也可以說是嫦娥月兔故事的原型,琵琶蠍說的是戰力很強大的妖精。

這些外號之間看似毫無聯絡,但卻和盜墓的分工一一對應,也能和千門的正提反脫風火除謠相對應。

再說,盜墓、倒賣文物都屬於見不得人的勾當,外號的作用就是隱藏真名,根本沒必要叫的那麼響亮,非得叫什麼王、什麼神、什麼虎的,難道是怕別人注意不到自己?

“我會和周隊說一下,把你說的這個列為參考。”

“要是真能幫上你們就好。”南易看了一下手錶說道:“有人約我在仿膳飯莊吃飯,時間差不多了,我們現在過去。”

南易兩人到仿膳飯莊的時候,陳風已經坐在位子上。

一見到南易,陳風正要開腔,南易就先行一步說道:“跟你說個好訊息,當年你在紐約很喜歡的那匹馬,幾個月以前已經被我買下來了,現在就在香塂,你出差的時候可以順便去看看。”

南易冷不丁來這麼一句,陳風當然得過過腦子,“紐約和馬,說的是我的糗事,幾個月前買下來了……最近見了好幾次,早不說晚不說,偏偏現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