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不長也不短,奧運一過,雄起一叫響,文昌圍的名聲肯定會在全國鵲起。我這人呢,低調慣了,不想看到自己的名字出現在報紙上,所以,現在也該是我功成身退的時候了。”

“啊……南易,你要走?”冼耀東驚呼道。

不等其他人發出驚呼,南易馬上就擺了擺手,“談不上走,我的戶口還在文昌圍,劉貞的戶口也在,不但我們的戶口不會遷走,我還會再遷一個人進來。”

南易指了指坐在自己邊上的範紅豆,說道:“紅豆,我乾女兒,九月份她就會到村裡的完小讀六年級,文昌控投的股份,我也會轉到她的名下,以後就由她代表我。

而我現在的位子,就讓為民接過去吧。

為民這些年一直在東京做生意,把他的為民再生集團經營的有聲有色,而且這些年,他還同時在大學裡進修,他的能力肯定足以統籌管理村裡的企業。

至於耀華叔,你副村長的帽子就摘了吧,耀東叔,適當的時候,向上面提議一下,村支書就讓耀華叔幹好了。”

村委會的組成裡面,村支書的職位可以由上級單位[鄉或鎮]任命,也可以村裡內部選舉,只有這個職位可以算的上是幹部,有調入上一級單位的可能。

村支書的任命,鄉里通常會尊重村裡的意見,一般不會干涉。

南易這是第一次在正式場合稱呼冼耀東為“耀東叔”,而不是以前的“冼叔”。

在九成九都姓冼的村子裡,稱呼一個人為冼叔,這不是南易犯了低階錯誤。這個稱呼其實印證著南易內心的態度——在文昌圍,南易就認冼耀東,他是冼氏的代表。

現在他的稱呼換了,冼耀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自然也變了。

“南易,文昌圍的事,你以後不管了?”

“怎麼可能不管,我依然是文昌圍的一份子,給文昌圍出力是我份內的事,只是以後拿主意就讓為民來,我聽吩咐就行了。這兩年就算了,劉貞快生了,我得窩家裡奶孩子。

對了,現在裝電話沒有以前嚴了,給我家裡再拉一條電話線,村裡有事打電話給我就行。我要是不在京城家裡,耀東叔,你知道該打給誰找我。”

“我知道。”冼耀東點點頭,衝列會的眾人問道:“南易的提議,大家有什麼看法?”

南易只是從發號司令的位子退下去,而不是離開文昌圍,有意見的可以接受,沒意見的更容易接受,提議很快就透過。

其實文昌圍村委會也不是鐵板一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不說爭權奪利,就說南易以前一直壓著大家低調,賬戶裡躺著這麼多錢也不能敞開花。

對農村人來說,很重要的三件事——修祖墳、修祠堂、修堂屋,南易也一直攔著不準幹,這一點,大家多多少少都有點意見。

房子,大家都不急,規劃早就做好,祠堂肯定要馬上修了,村裡公賬出大頭,家家戶戶出小頭,湊個幾百萬不要太輕鬆。

接著,南易和冼為民換了一個位子,從形式上完成交接。

會議繼續,中飯是食堂送過來的,大家就在村委會解決,邊吃邊開。一直到下午兩點半,會議才結束。

事無鉅細,村裡存在的問題都拿出來議了議。

會議結束以後,南易就帶著範紅豆去了河邊的埠頭,該村在的冼為麒坐在那裡拿著魚竿,他邊上還坐著一個人,女人,鄧玉梅,冼為麒的老婆。

“為麒哥、玉梅阿嫂。”

“呵呵呵,南易,你回來啦。”冼為麒聽到聲音,轉回頭對南易笑道。

“昨天回來的,沒見到你,有活?”

“去高領了。”

“哦,有釣到嗎?”

“自己睇。”

冼為麒指指邊上的一個搪瓷臉盤。

南易循著冼為麒所指,看見臉盤裡有兩條鯽魚在遊動著。

“鯽瓜子啊,用的幾號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