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好做,只是我們根本不懂怎麼把東西賣國外去。”

顏盼南一陣高興後,又變得有點迷茫。

“這就要靠你們自己去找路子了,想把東西賣到國外去,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就看你能不能摸到正確的廟門。”

兩人聊著,不知不覺車已經到了老洋房的門口。南易和葉亰先下車,顏盼南繼續呆車上,跟著車去東單接她的男朋友。

南易推院門的時候,看到老洋房的北角停著一輛奧迪100,車牌掛的還是黑牌。

掛黑牌會來這的,不消說,只有悶三兒。

走進客廳,悶三兒沒看到,只瞧見了艾瑪和丁憶苦。

“南叔叔。”

丁憶苦見到南易,邁著小步子就朝他蹣跚著過來。

“巴頓,有沒有想南叔叔?”

南易把丁憶苦抱了起來,笑著問道。

憶苦這名字,南易叫起來總有一點彆扭,他還是更願意叫丁憶苦的英文名巴頓。

“想。”

“南叔叔也想你,這次在京城呆幾天啊?”

“我不知道,要問媽媽。”

“哦。”

南易看了一眼艾瑪,她臉上的表情有點不太自然,好像有什麼心事。

“巴頓,你先自己玩,南叔叔有客人。”

“好。”

丁憶苦答應了一聲,就掙扎著要下地。

南易把巴頓放下,先幫葉亰倒了杯茶,然後才坐到劉貞的邊上,和艾瑪說道:“今天到的?”

“昨天,亞當,我有事要跟你說。”

“現在不太方便,一會還有客人過來,你的事情要是不急,明天中午我請你吃午餐,我們再談?”

“好的。”

艾瑪要找自己聊什麼,南易基本能猜到,如果是生意上的事情,根本用不著她出面,肯定是悶三兒來談。

多半悶三兒在東京不老實,還被艾瑪給發現了。

南易本來想在家裡招待顏盼南和她的男朋友陳巡,可有艾瑪在,南易就只能帶著他們去外面吃。

在飯桌上,就南易當初對顏盼南的幫助,陳巡只是簡單的感謝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麼下輩子做牛做馬報答,這種聽著看似分量很重,其實猶如放屁的話。

喝了一杯酒,吃了幾口菜,陳巡就說道:“南同志,剛才盼南跟我說了把東西賣到國外的點子,我原來也有過這樣的想法。

去年我跑過滿洲里,也跑過安東,看到那兩個地方都有人偷偷摸摸的把東西賣到對面去,一件那種羽絨服賣到蘇修,就能掙到二三十塊錢。

我本來也想學著那麼幹,可後來一打聽,這個生意不是想做就能做的,必須在對面邊防部隊有熟人,不然別說賺錢,命都有可能丟了。”

“喔,那你有沒有打聽到那邊邊貿做的最大的勢力?”

“安東那邊基本都是單幹,都是當地人;滿洲里那邊做的最大的是一幫粵省人,聽說都是同一個村的,很早就過去了,蘇修那邊的關係很好。”

陳巡說的粵省人,應該就是文昌圍過去的爛布頭分舵和菸屁股縱隊。

當年兩隻隊伍在海棠血淚的烏蘭巴托勝利會師後,有人退回了東北,有人留在烏蘭巴托,最多的人沿著西伯利亞的鐵路線往上走,一路走,一路撒,途徑莫斯科,進入了整個東歐,乃至整個歐洲。

“陳巡,不用這麼生分,直接叫我南易就好。如果你真心想做外貿,我還是建議你先走出去看看,過去了解一下市場。護照你自己去辦,簽證我這邊可以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