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卡著點五點整就出現在單位大門口,也有提前走的,理由都很正,要去接祖國的花骨朵。

一般女的下班都比男的早,因為要接孩子或者趕回家做家務,男的呢,為了逃避做家務,會故意在單位“加加班”。

雖然名義上是單休,但是大部分單位週四下午要政治學習,這就意味著可以早下班;到了週六,要是沒什麼事,下午也可以不上班或者提早三個鐘頭下班。

別看下午其實就上班三個小時,提早三個鐘頭下班和下午不上班看似一樣,其實不一樣。下午不上班,意思就是十一點下班後,再來上班就是週一早上;而提早三個鐘頭下班,意味著下午得來點個卯。

劉貞她們單位沒這麼清閒,可週六要沒什麼事,也是可以提早下班的。

今兒是週六,劉貞回來的時候,座鐘剛敲完三點半的那一下。

南易一回來就看到座鐘的鐘擺有氣無力的,他就先給座鐘重新上好發條,然後把座鐘上披著的紗巾拿下來,把整個座鐘用溼布擦拭了一下。

“南易,要不我們換個用電的吧,不用上發條的也行,這破鍾我老是忘記上發條。”

“不用上發條的有什麼好,半個月上一次發條,這多有儀式感。”南易擦拭好擺鐘,給紗巾抖了抖灰後又披了回去,“我跟你說,就這擺鐘,我還打算一代傳一代呢。”

“歇了吧,頂多二十年,裡面的零件肯定老化。”

“老化怕什麼,我跟你說,就為了保這個鍾,過些日子,我就去琺國收購生產它的那個鐘錶作坊。”南易說著,走到劉貞的邊上坐下。

“臭德性!”

劉貞給了南易一個白眼,繼續在簍子裡翻揀舊衣裳。

“我問你,尿布有個百來片夠不夠?”

“差不多了,就算碰到陰雨天也能輪的過來。你別弄了,這些事情放著我來就行了,這會天不熱,我陪你出去散散步。”

“好哦,那這事留給你做,我們往哪邊去啊?”劉貞把手裡的活計一放說道。

“散步嘛,走到哪算哪,你要走累了就坐車。”

南易攙扶著劉貞走出了門,兩人走在大街上,一邊慢走,一邊接著聊天。

“我們單位在討論分房的事情。”

“不會每個人都有吧?”

“那怎麼可能,肯定是先解決一批,其他的慢慢跟上。”

“工齡怎麼算?”

南易直接問到最核心的問題。

“從參加工作開始算,然後在本單位上班的時間可以按幾倍來算,具體幾倍,還沒有拿出結論。”

南易腦子裡算了算,說道:“那你的工齡可不長,滿打滿算也才六年零四個月吧?”

“短點沒什麼,我可是單位裡的老資格,籌備委員會成立第一天就是單位的人了,再說,我不是已經結婚了麼,我算過了,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第一批的房子,我都有資格分。”

“呵呵,房子就別要了,發揚一下風格,把你的房子讓給更需要的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