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四章、真孫子和裝孫子(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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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產業經營方面,伍秉鑑不僅在國內擁有地產、房產、茶園、店鋪等,還大膽的在大洋彼岸的羙國進行鐵路投資、證券交易,甚至涉足保險業務等領域,使“怡和行”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跨國財團。
只可惜,以當時的國家形態,註定了商人就是羊,權力至高無上;而不是和西方國家一樣,資本能夠控制國家走向。
所以,伍家在清廷的一次次割肉下,損失摻重。
伍秉鑑意識到不妙,未雨綢繆,早早就把自己的不少子女送去海外,打理自家海外生意的同時,也儘量增加伍家的抗風險能力。
狡兔三窟,不外如是!
他的這一步棋還真的走對了,不然伍家真的可能會被滅族。
湘荷都知道的事情,方夢音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方氏既然能夠起來,方家人又豈能欠缺智慧,哪怕是她曾經這個不問世事的大小姐,也知道以史為鑑的典故。
只要不是冥頑不靈、紈絝不堪,學史,是方氏這種家族成員不可欠缺的一課。
只是讓方夢音感慨,在倫敦紮根的伍家人,找到她這個方氏集團的掌門人,到底是出於何目的?
她也沒聽說香塂這裡有伍家的什麼生意,或許是背後控股,隱藏的比較深。
方夢音想到了一個可能性,算是解答了自己的疑問,可她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奇怪的事情,伍秉鑑生前建立了怡和行,這和怡和洋行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
伍再盛三十郎當歲,在方夢音面前就是個小輩,方夢音也沒太忌諱,直接就把這個問題問出了口。
問完,方夢音看向伍再盛,等待他解惑。
雖然她瞭解過伍秉鑑和怡和行,但是對於怡和洋行的歷史,卻沒有深入瞭解,方夢音只知道現在香塂的怡和集團,原本的名字就是怡和洋行。
可怡和洋行卻實實在在屬於鷹國佬所有,這裡面到底有什麼秘辛呢?
方夢音的話一出,不止伍再盛,就連坐在伍再盛邊上的秘書伍世豪也是把笑臉給收了起來,面色就是往下一沉。
伍再盛面色複雜,不知是憤恨還是憋屈,亦或是無奈,或者三者皆而有之。
就在方夢音準備說抱歉時,伍再盛開口了,“他們是無恥的竊賊。”
聽到伍再盛這麼犀利的話,方夢音眉頭一挑,沒想到伍再盛反應這麼大,看來裡面果然有秘辛典故。
“現在的怡和集團,前身叫怡和洋行,但更早的時候是叫查甸·馬地臣洋行,是由蘇格蘭裔鷹國人威廉·渣甸與詹姆士·馬地臣在1832年,也就是我們這一脈來鷹國的那一年成立的。
而在1843年,也就是敦元公去世那年,我伍家在大清的主脈遭遇重創,那兩個無恥的竊賊,就盜用了我伍家怡和行的名頭,把查甸·馬地臣洋行重新註冊,改名怡和洋行。”
說到這,伍再盛心中的憋屈更盛,拳頭不自覺的緊握,一旁的伍世豪也搖頭嘆息了一聲,心情同樣苦悶。
“原來如此。”
聽到伍再盛的解說,方夢音頓時瞭然,感情是兩個鷹國佬仿冒了粵省十三行中最負盛名的怡和行。
這也能夠理解伍再盛為何會心情大變。
任誰也不能接受,自己家族的榮光被外人山寨竊取,“怡和行”是伍家的榮耀,也是伍家辛辛苦苦打造出來的,最後卻因為家族受到外力壓迫自顧不暇,而被外國人竊取。
只是多了一個“洋”字,就在外面大行其道。
身為受迫害者的伍家,心中的憋屈和苦悶自然可想而知。
“那你們伍家的怡和行,現在還在嗎?”方夢音問道。
“早已不復存在,我伍家在那邊的根基,已經在清廷的壓迫下灰飛煙滅,現在只有復盛行,沒有什麼怡和行了。”伍再盛苦澀地說道。
說到最後“復盛行”四個字時,他的拳頭又不自覺的再次緊握。
方夢音目光一凝,“復盛行?這名字取得有意思,光從字面上,就可以解讀出多種意思,再結合伍再盛說的關於伍家的情況,這名字就是複姓伍家祖上榮光的意思。”
方夢音微微頷首,沒有問出“有沒有想過再塑怡和行的想法”,這種目光狹隘的傻問題,這種問題根本沒有必要問。
現在的怡和集團,和以怡和集團為核心的怡和財團到底有多龐大,方夢音很清楚,那可是香塂第一財團,也是鷹國在遠東地區的第一財團,能量驚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伍家肯定比不上怡和。
形勢不如人,還能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