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地根本買不到好的,等從國外發過來,雪都已經停了。”

“也是,欠考慮,還是買吧,備著以後用。”

“明白。”

車子慢悠悠的半個多小時才到老洋房門口,先一步下車的校花低呼道:“有情況。”

虎崽一聽,馬上撩開衣服,往腋下一掏,掏出一根甩棍,眼睛還往校花注視的方向看去。

南易人往下面一趴,只露出一隻眼珠子往外面偷瞄,先仰視,後平視,都沒有看到什麼東西,然後就俯視,終於瞧見院門口地上擺著一個短短的圓柱狀的物件,白色的,但和地上的雪不相容。

辨認了好一會,南易才認出來那是一個襁褓。

“媽的!”南易啐了一口,就對虎崽說道:“先別管東西,往右邊找,讓校花往左邊找,看看有沒有人盯著,狗孃養的,真不是東西。”

“是。”

虎崽下車,把車門帶上,南易往下面一摸,一把峨眉三箭就到了手裡,拉栓、上彈,卡啦,壓了一下氣杆,把氣槍擺在腿上,眼睛透過擋風玻璃和後視鏡檢視前後的情況。

孩子不扔派出所門口,不扔醫院門口,不扔福利院門口,偏偏扔到他家門口,這是明顯知道自己日子好過,挑人家扔的啊。

要是被逮到了,一定得給這孫子開開眼。

到底一個孫子還是倆孫子?

透過觀察,難看看著虎崽和校花已經探出去三百來米,好像沒什麼發現,人已經在折返。

沒一會,虎崽就走到車前,衝南易擺了擺手。

南易伸出兩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雙眼,又指了指院門口的襁褓,虎崽點點頭就往那邊走去,沒一會就走到襁褓的邊上,裡裡外外檢查了一遍,接著朝著汽車這邊用右手拍了拍左肩,連拍兩下。

這是南氏的保鏢之間自己制定的一套戰術手勢,虎崽的手勢就代表著安全。

南易推開車門,亦步亦趨的走過去,虎崽撩開把孩子臉的被角,露出了一張皺巴巴黑漆漆,猶如六七十歲老頭的“小老人臉”。

“操!”南易忍不住啐道。

真是王八蛋,這小孩子出生不會超過一週。

南易把小孩子的臉整個打量了一下,很快就發現了這孩子被遺棄的原因——唇顎裂,裂的還挺厲害,上嘴唇中間糾在一塊,裂出了一條大縫直接延伸到鼻子處。

南易把被子掖了掖,“開門,先進去,別讓孩子凍著。”

進了客廳,校花去房間拿了一個取暖器出來開啟,南易把孩子先交給她,然後去房間找出兩間純棉的衣服,又把薄款蠶絲被找出來。

回到客廳,把小孩子外面的襁褓給扯掉,扯的時候還細心的抖了抖,看看有沒有紙條什麼的。

一層,兩層,第二層抖開,一個裹著東西的手絹就掉了出來。

南易沒管東西,繼續把小孩子外面包著的扯開……

用熱水把小孩子整個身子擦了一遍,又用蠶絲被包裹起來,用洗乾淨的手指把他糊弄過去以後,南易才有心思撿起地上的手絹包。

開啟,裡面包著一沓錢,大概六七塊的樣子,還有幾張糧票,一共七斤六兩,還有一塊很小的玉佩,南易拿起來看了看,不是什麼名貴玉石,上面也沒有刻字,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東西。

南易不死心,把手絹抖落開,看看上面有沒有字,很顯然,他又失望了。

錢有,糧票也有,隻言片語未留,南易一尋思就明白了,這丫的是定點拋棄啊,明白這家住的是誰,知道孩子會被誰撿著,將來也清楚該找誰去要回孩子。

小算盤倒是打的挺精,就這小孩子的唇顎裂想要修復好,手術就要做好幾次,時間跨度很長,費用估摸著也能送走一個癌症晚期。

送福利院去?

命倒是能活,但這唇肯定不會修。

送派出所去?

脫褲子放屁,最後還是去福利院。

南易心裡自問自答,最後還是狠不下心,這孩子的唇顎裂修復和不修復就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生。

拿起手絹最後確認了一遍,南易指著小孩子的鼻子說道:“算你娘眼睛夠尖,知道我是大好人,我跟你說啊,你給我好好長,長聰明點,老子花你身上的錢,你得給老子掙回來……必須要加倍。”

“南生,你要把孩子留下?”校花問道。

“不留下還能怎麼辦,送福利院他這輩子也就毀了,福利院哪有這個預算給他治病,他這又不是要命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