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有騷氣(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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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南易每天早上就多了一個活,那就是倒夜壺。
一天大清早,南易左手捂著鼻子,右手端著一個夜壺,趿拉著拖鞋,腳步匆匆的就往衚衕裡的公廁走去。
到了公廁門口,男廁這邊還好,女廁那邊排著長長的隊伍,年紀小的孩提年華,年紀大的走路都得有人扶著。
毫無疑問,幾乎每天都會發生的爭吵一如既往的在那裡進行。
爭排位。
佝僂著腰的那是半急不急的,還可以再撐一會。
站的筆直,雙腿之間都塞不進去一張白紙,臉色發青或者發白的,不用說,那已經是忍耐到極限。越是這樣的越是不能急,一急就容易出事;也不能太放鬆,從緊繃到放鬆這個臨界狀態,有些東西可能會憋不住跑出來。
臨門一腳繃不住的也是大有人在。
要說輕鬆的也有,那就是還能使壞吹口哨的,這樣的多半都是小年輕,自己不急就憋壞,口哨一吹,小女孩的雙腳就開始抖起來,面皮薄的兩行清淚就往下流。
南易把夜香往糞池裡一倒,又去小便處讓身體得到充足的解放,最後抖動一下把傢伙什塞回去拉上拉鍊的時候,邊上一個正從通紅到舒緩的大爺突然來了一句:“您吃了嗎?”
“沒呢,大爺,您吃咯?”
“吃了,吃了焦圈、豆汁還有一碗炒肝,這不,撐著了。”
“那大爺您胃口夠好的,您先忙著,我還沒吃呢,得去街口買幾根油條去。”
“得嘞,您請好。”
南易拿著夜壺往背後一戳,遇見人就側著點身走,當心不埋汰到別人,一路走到街口。
街口有個早點攤在這裡擺著,說是早點攤也不太合適,除了油條,這裡也沒有其他吃的。
“老闆,來八根。”
“只有六根,等會啊,我現在給你炸。”攤販答應了一聲,很快又拉了兩條面抻著放到油鍋裡。
不到一分鐘,油條也就炸好了,擱在鐵絲框裡瀝了瀝油,攤販就用八分之一張報紙把油條給裹了起來遞給南易。
南易會過賬,拿著油條就往回走。
“你怎麼不回來洗了手再去買油條啊?”走回到院裡,劉貞看到南易手裡拿著的油條,就一臉嫌棄的說道。
“咋地,嫌我埋汰了?”
“我突然有點後悔搬到這裡來住了,上個廁所太麻煩了。”
“這不正好,讓你回憶一下童年的時光。”
“嗐,別提了,我的童年可沒什麼美好可讓我回憶的。”劉貞說著,把牙刷又塞回到嘴裡,劃拉了兩下,復又拿出來,指著院子裡的雞爪連說道:“今兒個你要沒事把樹上的拐棗給清乾淨了,都往下掉了。”
“知道了。”
樹上的雞爪連都掉的差不多了,也就一些比較頑強的還在樹上,眼瞅著陽春三月也不遠了,上面的嫩芽有些也抽出來了,的確該讓去年的老東西退居二線了。
把油條分了分,南易和劉貞還有幾個保鏢就對付著喝了一碗稀飯,劉貞吃完就去上班,阮志玲兩人就遠遠的吊著。
南易吃完早飯沒多久,這肚子就有點不對勁了。
“操,真會趕時候,在老洋房也沒見著這麼多毛病啊。”南易嘀咕著罵著自己的肚子,他全然忘了,原來他可是每天起來就會在衛生間裡坐一會,今天看廁所裡有人,他就歇菜了。
抽了點衛生紙,又拿上一張報紙,讓虎崽跟著又上了公廁。
在公廁門口,讓虎崽點了兩根菸,南易拿著走到裡頭,見到沒人,他就把兩根菸往隔板上一放,衛生紙一揉往鼻子裡這麼一塞……
過了幾年好日子,人也變矯情了,猶記得當年和小夥伴手裡拿著機密檔案,分蹲黃河兩岸,一邊說著誰誰誰該收拾了,誰誰誰長得真水靈,告著狀,嘴裡還嗑著瓜子。
要是碰到難纏的往糞缸裡面扔石頭,這狀告到一半,還得提著褲頭瞬做鳥獸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