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南易在這裡,他絕對開心不起來,利潤高得過分,很是反常,蓉城到康定的路雖然難走,可距離只有300公里出頭,而且是搭車,並不是靠鐵腳板行走,按照正常的市場調節,根本不可能會有6塊錢的利差。

等仡濮刀把康定賣副食品的店跑了個遍,他也感覺到奇怪,價格太統一了,全部都賣8塊,沒有比這個高,也沒有比這個低。

帶著疑問,仡濮刀又跑了一趟郵電局,把情況和南易彙報了一遍。

“兩個可能,第一,那些店鋪老闆之間進行過串聯,把價格定死在高位,不過按你說的,其他商品的價格並沒有貴得這麼誇張,這個可能性應該不大。

第二,有地頭蛇操控市場。

你把價格相對外面相差比較大的商品列一列,然後去攤上轉一轉,看看有沒有人在賣這些東西,如果有,問問價格,比較一下和店裡賣的差多少,價格相差不多或者沒貨,基本可以肯定有一個地頭蛇壟斷了幾種商品,店鋪只能從他那裡拿貨。

要是情況和我猜測的一樣,你們最好直接把貨賣給地頭蛇,五塊還是四塊都行,只要能賺點就賣了。

我的建議先不用告訴無為,你做完調查,把調查結果告訴他,看他如何取捨,他要是想硬幹,你再把我的建議告訴他。

順便跟他說,眼皮子別那麼淺,幾萬塊錢招惹地頭蛇不值當,在南家,八零美元以下,不用爭強好勝,丟就丟了。”

“好的。”

“羅坤找了幾個人已經開車往康定趕了,他們會直接去康糧賓館,記得接應一下。”

“明白。”

結束和南易的通話,仡濮刀就去了一家副食店,找老闆旁敲側擊地詢問貨源來路,第一家沒有收穫,仡濮刀就去了第二家……

一連跑了好幾家,仡濮刀問到一個名字“扎西”,意為吉祥,一個在藏族中重名率不低的名字,在東關那邊有一家吉祥副食品批發店。扎西是連續兩屆庫拜的得主(摔跤冠軍),康定這裡的地頭蛇,有錢又有人,不是一般的地痞流氓。

康定太小了,仡濮刀在打聽扎西的時候,他的舉動已經落到別人眼裡,當他從一家副食店出去,發現自己已經被人給堵了。

仡濮刀看見攔在自己眼前的五個人,微微蹙眉道:“麻煩,請讓讓。”

五人中走出一個脖子上掛著金鍊子、五大三粗的男人,“外地來的,為什麼打聽扎西?”

“想在康定做生意,聽說這裡是扎西的地盤,打聽一下,免得衝撞。”仡濮刀澹澹地說道。

“話說得很好,可我不喜歡你,先打你一頓,我再跟你好好講講康定的規矩,上。”金鍊男一揮手,其他四人就往仡濮刀圍過來。

還未被圍之時,仡濮刀往前一撞,身體衝進其中一人的懷裡,右手握拳,中指骨節突出,在對方肚子上來了兩記重的,接著把人推開,撒開腿肚子往前跑,一邊跑還一邊淒厲地喊道:“殺人啦,救命啊,殺人啦。”

仡濮刀這個操作讓留在原地忘記追的四個人加一個半廢蒙了,金鍊男嘴裡喃喃自語,“這是什麼情況?”

幾人蒙了好一會才注意到半蹲著的半廢,檢查其情況,發現肚子上有一個淤青點,就一個鵪鶉蛋的大小。

“還敢下暗手,把人給我找出來。”

已經跑遠的仡濮刀本想繞一繞再回賓館,可轉念一想,這裡是別人的地盤,再繞也沒用,遲早人家還是能找到他,於是,他也不繞路,直接回到賓館,把調查的情況和剛剛發生的給南無為說了一遍。

“真有地頭蛇啊!”

南無為滴咕一聲,腦子裡開始模彷南易的思路思考問題。

過了好大一會,南無為便說道:“仡濮叔叔、苗阿姨,你們先把我送到公安局門口,我去公安局的院子裡待著。

你們一起去找扎西,跟對方說我是小學生,趁著暑假做點買賣,在康定只做這一回,他要是願意給我留點利潤就把東西賣給他,他要不願意,我自己賣,賣完就走。

尊老愛幼一直是我們中華民族的傳統美德,我一個小孩子,扎西總不好意思跟我太計較。”

“要是扎西不好說話,該怎麼辦?”仡濮刀問道。

南無為嘆了口氣,“好漢不吃眼前虧,強龍不壓地頭蛇,東西拉去巴城,不在這裡賣了,我找爸爸告狀,說我被人欺負了,讓他給我報仇。”

商量好了,便依計行事,身為外人的馬原和江小偉還是留在賓館看車,仡濮刀和苗小蘭兩人把南無為送到公安局門口,看著他走進院子裡,這才離開去了郵電局。

仡濮刀再次撥通了南易的電話,把最新情況彙報了一遍。

“還不笨,知道去公安局躲著。”南易笑了一聲,繼續說道:“事情有了點變化,我剛剛看到訊息,馬家軍在斯圖加特世錦賽放衛星了,正是申奧的關口,田徑出了好成績,肯定會被大肆宣傳,馬家軍很快會被立成典型。

之前一直有小道訊息說馬家軍喝鱉血、吃人參、蟲草、鹿肉、海參,其他的不管,這對蟲草來說是利好訊息,接下去價格肯定會勐漲,小兔崽子既然要做生意,那就讓他參與一回大生意。

你們兩個照舊去找扎西,不過沙琪瑪只是附帶,主要給他帶句話,很快就有人去找他談蟲草的生意,想不想發大財讓他自己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