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後,見識和野心遠超同齡人的桑德拉利用所學的現代物流體系運作知識,開始為家族的毒品走私出謀劃策,並頗有成效。

另一方面,她利用自己的美貌,四處招蜂引蝶,為自己未來的事業作鋪墊。

桑德拉明明想當新聞記者,卻最終走回到家族的老路上,這和她從小羊城的生活方式有關。

桑德拉從小備受寵愛,在金錢方面揮霍無度,在十幾歲出席墨西哥上流社會的派對時,經常隨身拎著個手提箱,裡頭裝滿了百元美鈔,多的時候能有上百萬。

桑德拉先後有過兩任丈夫,以及眾多情夫,但都沒有好結局,多數被暗殺。其第一任丈夫是墨西哥錫那羅亞州的法警指揮官何塞,對她寵愛有加,喜歡稱其為“我的女王”。

錫那羅亞州是墨西哥毒品走私最猖獗的地區之一,這裡的大大小小政府官員多數與毒販們有勾結,桑德拉第一任丈夫何塞同樣如此,他經常幫助本地販毒集團進行毒品走私貿易,從中獲取鉅額財富。

第一段婚姻隨著何塞遇襲身亡而結束,桑德拉傷心了一會,很快又有了第二任丈夫,墨西哥聯邦政府緝毒所主管魯道夫,雖然從事緝毒工作卻同樣幹著毒品生意,後因分贓不均被毒販槍殺於賓館。

兩任高管丈夫之所以與毒販勾結,固然有難耐金錢誘惑的原因,但與桑德拉也脫不了干係。

婚後的桑德拉經常前往美國以及歐洲的巴黎等城市,大量購買名貴衣服、珠寶等奢侈品,如果僅靠工資收入,兩任丈夫很難滿足妻子過奢侈生活的要求。

儘管丈夫死亡是一件不幸之事,但桑德拉卻透過兩段婚姻獲得了不菲的財富。

更為關鍵的是,在兩位政府高官丈夫的庇護下,桑德拉在墨西哥地下毒品世界的地位直線上升,建立了相當高效的毒品物流體系,以及一支獨屬於她的海上毒品運輸船隊,數量高達12艘。

進入八十年代末,桑德拉的家族被競爭對手算計,幾乎都死於非命,而相對獨立和隱秘的桑德拉並沒有出事,給家人報仇之後,她把精力放到了擴張自己的毒品帝國上。

1990年,桑德拉勾搭上哥倫比亞北斯德瓦里販毒集團的二號人物,綽號“美洲虎”的毒梟胡安,在這位情人的幫助下,她的毒品走私貿易又上了一個臺階。

透過情人胡安,桑德拉結識了北斯德瓦里販毒集團的頭目迭戈·蒙託亞,並達成合作關係。

此後,桑德拉逐漸成為哥倫比亞北斯德瓦里販毒集團與錫那羅亞集團的紐帶,往來於兩國的毒品、金錢和後勤保障等物資,大多經其手週轉。

沒過多久,桑德拉又打通了墨西哥太平洋沿岸到美國邊境的大規模販毒通道,這也意味著其已經掌握哥倫比亞大毒梟在墨西哥與美國毒品運輸之間的水上通道,南美的毒品源源不斷透過她的毒品運輸船隊,走私進入美國。

依靠著低調的地下運作和高效的物流體系,桑德拉把自己的毒品帝國擴張到環太平洋地區,除了毒品走私,桑德拉和情人胡安還搭建了一個全墨西哥最大的地下洗錢網路,幫南美的很多大人物們解決財富來歷不明的問題,把他們透過毒品貿易、貪汙受賄而來的黑錢洗白。

正因如此,她在業內才得了一個“洗錢女王”的稱號。

用偏向褒義的詞彙來說,桑德拉從事金融、中介和物流運輸業務,古茲曼還在當馬仔的時期,也從事物流運輸業務,前者是自己當董事長,後者是職業經理人。

當古茲曼和別人自立門戶,成立了錫那羅亞集團之後,苦於沒什麼業務渠道的他正好遇見了需要把哥倫比亞的運輸業務介紹出去的桑德拉,雙方一拍即合,業務勾兌成功。

而作為回報,桑德拉成了錫那羅亞的股東,可以享受該集團的利潤分成。

錫那羅亞集團猶如是一間快遞公司,它的主要業務就是把客戶的包裹送到指定的地點,一開始是收取固定的快遞費,業務熟悉之後,它又增加了“貨到付款”服務,為客戶收取貨款,收回來的是黑錢,交出去的也是黑錢。

等到桑德拉的地下洗錢網路形成,錫那羅亞的服務開始升級,錢可以由黑變白。

到這一步,古茲曼有點慌了,“媽的,感情錫那羅亞沒他什麼事,都是桑德拉這個女人在做事啊,不行,我要開拓業務,鞏固大股東的地位。”

古茲曼一邊聯絡墨西哥種植型的販毒勢力,把他們拉到錫那羅亞集團,成為集團旗下的“生產工廠”;同時他又積極聯絡美國的大分銷商,遊說對方和錫那羅亞簽署排他性戰略合作協議。

雙方背靠背,從單純的買賣變成合作方,錫那羅亞負責穩定的供貨,同時也有義務打擊其他“快遞公司”,協助大分銷商在美國形成壟斷的態勢,而雙方對最終的利潤進行分成。

搞定了終端市場,古茲曼的地位變得穩固,不管是生產、運輸還是洗錢,其實都和最終銷售有密切的關係,假如產品銷不出去,其他的環節都沒飯吃。

坐穩了錫那羅亞集團首腦的位子,古茲曼又本著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原則,以及削弱桑德拉影響力的想法,開始擴張獨屬於他自己的運輸渠道,也就是邊境上的地道。

對古茲曼的種種行為,桑德拉看在眼裡卻不屑一顧,她從來就沒想過要取代古茲曼的位子,她只想低調的賺錢,然後痛快的花,說起來她是錫那羅亞集團的股東,但是她和蒂華納集團之間也有合作。

桑德拉有能力運輸和洗錢,埃內迪娜也有能力運輸和洗錢,桑德拉會承接蒂華納集團的運輸業務,但當運輸業務火爆或通道受阻,她又會轉包一部分運輸業務給蒂華納集團,同時在洗錢業務上,桑德拉和埃內迪娜也有合作。

雙方一個有貓道,一個有鼠道,供求關係不斷地轉變,也不斷地互相借道。

聽著挺玄乎,但其實很好理解,畢竟做的是非法買賣,不管是海關、緝毒局時不時地肯定會有所斬獲,對桑德拉和埃內迪娜而言,一年總有那麼幾次不痛快,這種不痛快又不太可能同時在兩人身上發生,所以雙方就有了相互協作的基礎。

桑德拉通道不暢,把業務轉一部分給埃內迪娜做,反過來也是一樣。就因為雙方之間有這樣的關係,蒂華納集團和錫那羅亞集團互相遞刀子的時候不會波及桑德拉,埃內迪娜在雙方的鬥爭中也保持著相對獨立。

不得不說,現在的墨西哥毒販之間的鬥爭相對比較溫和,能談判的時候,通常會透過談判解決,談不攏要火拼也不會把鬥爭擴大化,大片大片死的都是底層嘍囉,真正的高層失敗之後,只會牽連到“無辜”的子女,不在局中的兄弟姐妹一般能平安無事。

當然,如果有報仇的心思並付諸行動,那就另當別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