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南易在辦公室裡坐了沒倆小時,接了個電話,人就前往越南樓。

等到了越南樓一樓的大廳,就瞅見一個商戶躺在地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衣服褲子上都是腳印,身邊,不少皮夾克凌亂的散落著,包喚頭還有他的翻譯兼秘書甄美美一起人站在邊上。

“什麼情況?”南易走到包喚頭邊上問道。

“南總,這個人昨天早上在市場賣了10件皮夾克,不但是劣質產品,還把人給切了,苦主找回來把人給揍了。”包喚頭簡單的說道。

南易面無表情的問道:“在這打的?”

“不是,在市場。”

南易頷了頷首,彎下腰撿起一件皮夾克在手裡端詳了一下,瞬間蹙眉,皮夾克的質量太差了,上色沒上好,皮子表面深一塊、淺一塊,斑跡點點,十分難看。伸手在襯裡一摸,有點潮,下過水,把皮夾克翻個面一看,更加不堪,皮子表面如同花斑狗一樣。

用指甲在皮子上一摳,一塊皮就被摳落。

把皮夾克扔回到地上,南易蹲下,眼睛冷冷的盯著地上的商戶,“你當你很聰明?賣爛貨,還切錢,當俄羅斯人是傻帽?你賣10件爛貨,要砸掉多少人的飯碗知不知道?”

感覺到圍過來的商戶變多,南易的音調提高了三分,“你是無名小卒,俄羅斯人不會記得你叫什麼,只會記住你是華國人,只會傳華國人做生意不老實,華國人不是好東西。

吃虧吃多了,就會想著找補,以後他們偷我們、搶我們都會覺得理所當然,都會覺得自己的行為正義,最差也是個黑吃黑,不黑白不黑。

你丫的在別人家裡做生意還耍小聰明,是不是不想活著回去了?

限你中午之前離開這裡,我不管你去哪裡,不管你怎麼走,以後不準在這裡出現。”南易說著,站起身,對甄美美說道:“把剩下的租金退給他,精確到分鐘,他幾點走就算到幾點。”

“是。”

南易環顧一下四周圍觀的商戶們,大聲說道:“各位老闆,這種事情在越南樓還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後一次。大家為什麼來莫斯科?因為這裡錢好掙,眼睛閉起來一個月也能掙個三四千美金。

國內萬元戶的說法還沒過時呢,大家一個月就能掙一兩個萬元戶,這是靠你們自己的能耐掙的嗎?

是,也不是。

是大家運氣好,碰到了好年景,來了好地方。

錢是憑運氣掙的,千萬不要憑自己的小聰明丟掉,其他華國樓什麼樓裡的人怎麼做生意我管不著,越南樓是我的,是我,是包經理千辛萬苦才開起來的,我不希望有人破壞它的名譽,我希望越南樓成為金字招牌。

莫丹兵營也是我的,那裡已經成了金字招牌,不需要出來練攤,不需要被這個敲詐,被那個拿捏,坐在屋裡,生意自動會送上門來,憑什麼?

憑的就是口碑,莫丹兵營沒有一件爛貨,沒有以次充好,東西貴,貴在明處,能接受你就買,接受不了換別家。

我們不定期的給大家普及宣傳市面上的坑人門道,是為了防止你們上當吃虧,不是想讓你們去坑別人。”

南易朝四周又掃視了一遍,“我希望大家能一起維護好越南樓的招牌,一起維護好華國商人的招牌,只有招牌不倒,大家的生意才會常做常有,不然就像他一樣……”

“南老闆說得好,一顆老鼠屎壞一鍋粥,以後這裡誰他媽做生意不守規矩,大家一起整他。”一個商戶應和道。

“對,誰壞事整誰,老子還想掙夠300萬回家享清福呢。”

“……”

商戶們你一句我一句,又是對地上的商戶口誅筆伐,又是信誓旦旦表明自己的清白,以及要杯葛、抵制不守規矩的。

氣氛變得濃烈的時候,南易衝四周抱了抱拳,走出了越南樓的大門。

剛才的事情其實只是小事,壓根用不到南易出面來處理,只不過他馬上要在十月公司新增兩個服務專案,需要他出來亮亮相,借題發揮一下。

中午,南易來到中央馬場的一家餐廳,俄羅斯餐廳,不是明珠宴。

一起就餐的有葉皮索夫,還有維塔利·薩維利耶夫,俄羅斯國際航空的高層。

蘇修解體之後,原蘇修的國家航空公司四分五裂,國內航線全部被拆分,俄羅斯國際航空只保留國際航線,主要轉運樞紐就是莫斯科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

前面,瑾茹貿易的那批文具就是透過薩維利耶夫的渠道從國內空運過來,貨機不用說,本來就是運貨的,沒什麼問題,透過客機運來的那些,名義上是旅遊帶貨——就是有一批俄羅斯人去內地旅遊,回來的時候,買了點紀念品帶著,只不過帶的貨多了點,而且那些“帶貨的遊客”全不在飛機上。

“亞當先生,我現在對你說的旅遊包機專案非常感興趣,我打算成立一個公司把它運營起來,我們談談公司股份的分配問題。”薩維利耶夫非常直接,寒暄過後,就這樣說道。

“薩維利耶夫,我直接喊你名字,你也可以直接叫我亞當。”南易說道:“薩維利耶夫,我和葉皮索夫不需要你公司的股份,你建立公司需要錢,我們可以無息借給你,不僅如此,我們還可以幫助你建立華國、土耳其、義大利、波蘭的客戶渠道。”

薩維利耶夫沉吟道:“不要股份,又是借錢給我,又是幫我介紹客戶,亞當,我非常清楚免費的東西往往是最貴的,你們的‘無償幫助’,需要我付出多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