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母三人離開之後,其中一個白口罩拿出一個儀器在屍體邊上到處照,另外一個開啟一個小箱子,露出裡面琳琅滿目的刀具,有斬骨刀、剔骨刀等,把箱子放在一邊,接著又開啟一個袋子,從裡面拿出摺疊成四方塊的厚塑膠膜。

一件接著一件,拿出不少東西,最後還拿出一個隨身聽,按下播放鍵,擴音器裡立刻傳出《莫斯科保衛者之歌》的前奏……

南易並沒有什麼藝術細胞,但他卻認為自己和搞藝術的是同一種人,擁有共同的特徵,有些藝術家透過亂搞男女關係獲得靈感,他也是一樣,透過和一個個女人接觸,他可以抓住一個個生意上的創意。

不同的是,南易沒有那些藝術家的灑脫,玩完就扔,褲子提起來了,誰他媽還認識你是誰,床上說的話你也信,南易有一顆良心,嘴裡也不會放屁。

烏蘇里斯克藝術聯盟是一座藝術殿堂,下午就要走了,南易上午一大早就趕過來,打算用藝術牌沐浴乳洗掉身上的銅臭味,洗白白,好好做人。

來到藝術聯盟的門口,南易第一眼就見到一個

身材高挑,身高至少有184公分的疑是華國女孩站在那裡,走近一看,發現對方眼睛的色不對,不是國人,應該是二毛子。

南易聽來一種對各種俄羅斯人的稱謂,不清楚是從哪裡傳出來的,有點意思。

一般來說,泛稱所有的俄羅斯人為老毛子;俄羅斯人和國人的後代為二毛子;二毛子再和國人結合生下的後代為三毛子,以此類推,四毛子和國人的後代就叫「五毛」,不帶「子」。

因為俄羅斯這邊的朝鮮族人身上有明顯的國人特徵,他們也被叫做二毛子,南易眼前的女孩應該是朝鮮族和俄羅斯族結合的後代,因為身上帶著朝鮮族特有的飾品,她這種情況不太好說是二毛子還是三毛子,乾脆歸入二毛五。

多看了女孩幾眼,南易走進了藝術聯盟的大門。

來到一間畫室前,經過主人的同意,進入內部參觀。一間典型的畫室,裡面的小房間裡,堆滿了各種顏料、布料、木料等油畫用品及裝潢用品,甚至還有刨斧鋸等木工工具。

看得出來,這個畫室的主人是個多面手,不但自己作畫,就是畫框也由自己精心打造。

參觀過小房間,南易又來到創作室,除了門和窗子的留空,幾乎所有的牆面都掛滿了油畫,按年齡分割槽域,二十歲年齡段一直到五十歲年齡段,各個時期的作品,從左到右依次排列。

地上、牆角更是堆放和斜靠著更多的畫作,南易粗略估算了一下,大約有2500幅之多。

南易覺著挺有意思,就從最稚嫩時期開始看畫作,從二十歲的看到四十歲,給他的感覺就是越來越看不懂,二十歲階段的給人的感覺就是畫的***像,人是人、樹是樹、天是天、地是地,一切都顯得真實,等到了三十歲階段的後期,只能看出各種色塊層層疊疊。

南易試圖透過主人,也就是畫家的年齡去推敲他三十幾歲時的世界格局、蘇修社會對他產生的影響,以此來解讀畫作隱藏的內涵,但是……一無所獲,除了看不懂還是看不懂。

看不懂沒事,南易試著在腦海裡勾勒誇讚畫作的優美句子,還別說,被他勾勒出來了,還是多種語言的版本。

心中頷首,南易知道下次該怎麼誇看不懂的高價畫作了。

耐著性子,南易慢悠悠的把牆面的畫作全部看完,臨了,給主人留下幾句馬屁話,轉身去了另一個畫家的畫室。

「神經病,留下兩千多幅畫,讓別人怎麼炒你,把畫的價格炒到千萬美元,是不是身價就變成250億美元了?」

達畢梵的亨利·莫奈曾經向南易報告,他有籤一個三十幾歲的天才畫家,作品收藏在達畢梵藝術展廳,一半用來對外出售,一半用來收藏,一步步慢慢的推高畫家畫作的價格,就等著畫家哪天嗝屁,把某些畫作的價格推到千萬級別。

不用等多久,那位天才畫家就會嗝屁,為了尋找靈感,天才畫家幾年前就吸上了,身體早被掏空,隨時就會倒下再也起不來。

達畢梵為了給這位天才畫家鍍金,以他的名義在外面做了不少慈善,現在就等著真正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再幫他編造一個體面的死法。

比如嘔心瀝血完成一幅遺作,在畫布前吐血而亡,鮮血噴在畫作上,濺出一朵生命之花,這一口老血怎麼也得值上千萬美元。

實際上在藝術聯盟,南易並沒有用掉半天時間,只是兩個小時,他就離開了,去了國人做生意的人比較集中的幾個地方,晚上會很熱鬧的華國城,這種娛樂場所在俄羅斯已經隨處可見,在門口路過了一下,南易又遇見了一對五十來歲的中年夫妻,在一棟建築的牆角擺了一個修鞋攤。

遠東地區現在到處充斥著國人,專門為國人服務的小生意人也跟了過來,修鞋的、洗

衣兼撬邊的、飯館、小吃攤等等。

在一個小公園的門口,南易從小吃攤上買了個韭菜盒子、炸茄盒,又在隔壁的攤子買了個烏茲別克的羊肉包,外型和韭菜盒子一模一樣,只是餡料有所區別。

買好吃的,就坐在公園門口的長椅上慢慢吃著,一個腰間掛著警棍的警察見到南易,本想上來查護照,不過一看圍在他身邊的保鏢,打消了主意,當做沒看見,轉身攔住了另一個國人。

被攔住的國人露出驚慌之色,警察一看這是攔對了,接過護照一看果然不合格,已經超期滯留,沒說的,罰款。

罰款是當下許多國家的警察處罰違規之人的手段,俄羅斯這裡查護照,有些國家喜歡抓賭,不但可以收繳賭資,還可以再來一筆罰款,不失為創收的好辦法,為了搞好創收,跨轄區抓賭的事也常幹,誰逮到就是誰的,愛誰誰。

開場子和賭徒為了逃避抓捕,那是使出了渾身解數,山窩裡搭張桌子就能開賭,墳堆裡也不嫌棄,手裡稍有資本的就弄輛小巴車,在車裡搞流動賭廳。

工地的窩棚、看魚塘的草窩、牛棚、豬圈等等等,想得到想不到的地方都會成為賭徒們賭博的場所,不知道的人很難想象一幫賭徒嗅著豬騷味,坐在豬屎旁邊,賭著一把輸贏幾千上萬的賭局,真是難為他們了。

兩個手裡握著啤酒瓶的俄羅斯姑娘本想到椅子上坐著,見南易他們一大幫人在,錯過椅子繼續往前,在一棵大樹邊停下,靠在樹上邊聊天邊喝酒,時不時發出笑聲。

當南易吃完韭菜盒子,正打算對付羊肉包時,一個三十五六歲的男子猶豫了一會之後,徑直向南易走來。